“啪!”連似月忽的揚起手,狠狠一個巴掌扇在紫菀的臉上。
頓時,大夫人和周嬤嬤都愣了,訝異地看著她,似月向來對下人和善,何曾這樣嚴厲過?
“好大的膽子,這冰糖蜜餞乃溫性食物,何來與藥性相衝之說!不懂裝懂,不是偷懶就是別有居心!”
紫菀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這個平常像個軟柿子似的大小姐會突然變得這麼狠,她捂著臉,委屈地說道:
“是,是,大小姐息怒,奴婢這就去。”
“啪!”但是,連似月又反手一個巴掌,扇在她另一邊臉頰上,道,“怎麼,本大小姐讓你去取一盤吃食,你還有意見不成,黑這個臉給誰看?你是什麼東西?”
紫菀這回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也不敢捂了,急忙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大小姐。”
“還不快去!”連似月厲聲道。
“是是是。”紫菀哪裏還敢怠慢,從地上爬起來直奔紫雲院去了,一張臉被打的通紅通紅的。
“一個蜜餞子而已,我不吃就是了,你犯不著為此生氣啊,仔細氣壞了身子。”容氏寬慰道。
“夫人,我看大小姐打得好,這個紫菀,奴婢看她哪哪別扭,一個二等的丫鬟,卻端著個姿態,是該找機會懲戒一番了。”一旁的周嬤嬤卻感到很痛快,自家夫人性子軟弱,眼看著周邊的丫鬟們流露出懶惰和輕慢,她想懲治,卻不得其法。
“不光是因為她不懂得分寸我才動手教訓她的。”連似月說道。
“月兒是什麼意思?”容氏不解,問道。
正在這時候,紫菀氣喘籲籲地返了回來,雙手端著一盤冰糖蜜餞,一點都不敢怠慢了,跪在地上,恭順地道:
“夫人,大小姐,蜜餞子拿來了。”說著,眼睛還偷偷瞄了一眼那碗藥。
“放下吧,你現在速速去通知廚房,我要在大夫人這邊用餐,晚了唯你是問!”連似月又馬上吩咐道。
“是!”經過剛才的兩個耳光,紫菀哪裏還敢對連似月怠慢半分,她急忙轉身去了,但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看了這藥一眼。
待她一走,連似月便沉聲道,“母親,這藥有問題,不能喝。”
“有問題?”容氏倒抽了一口冷氣,手不由地握緊了帕子,“這是陸大夫為我開的藥,他從小便與我相識,他應該不會害我才是。月兒,你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連似月想了想,問道,“周嬤嬤,這個紫菀是什麼時候到福安院來的?”
周嬤嬤掐指算了算,道,“我想起來了,是大夫人這次病後沒幾天過來的,在那之前原本是青蓮在跟前伺候,可是那一日青蓮不知怎麼打破了夫人的檀香,蕭姨娘知道後,嫌青蓮手腳不利落,就換了個人來,奴婢忙著照顧夫人,也未曾多注意什麼。”
連似月聽罷,心中有底了,她道,“我本來也隻心存懷疑,母親所得並非重病,卻拖了一個多月了,精神也日益萎靡。方才我發現,紫菀這賤婢一直盯著這碗藥,生怕母親不喝似的,現在聽周嬤嬤這麼一說,我斷定這藥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