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我的小鹿,我的小鹿……”鳳令月心慌意亂地飛快地往小鹿的木柵欄那兒跑了過去。
當她趕到的時,她猛然間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跳陡然間加速,臉色變得煞白——
隻見她最心愛的小鹿,倒在地上,腳在無力地抽搐著,春嬤嬤正蹲在它旁邊,握著一柄匕首,那一柄匕首已經深深地插入了小鹿的脖子裏,它的腦袋下麵流了一灘血,宮女文秀則拿著一個銀碗,正在接那傷口處滴下來的血。
“狗奴才!滾開!別碰它!”十一公主像是瘋了一般,一把抓過掛在柵欄上的鞭子,狠狠地朝春嬤嬤和文秀的身上甩了過去——
鞭子甩下來,兩個奴才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春嬤嬤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公主……”春嬤嬤嚇得立即跪倒在地上。
“如果我的小鹿死了,我要你們償命!”鳳令月狠狠地將鞭子摔在地上,然後蹲在小鹿身旁,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她顫抖著手,握住插在它脖子上,然後眼睛一閉,猛地將刀抽了出來,丟到一邊。
“小鹿,小鹿,別怕,我來了,你不要死啊,你千萬不要死……”她的一雙手沾滿了新血,坐在地上,將小鹿抱進懷裏,急急忙忙喊著,“知禮,知禮,你去找止血的來,它在不停地流血,我怕它會死掉……”
那小鹿趴在鳳令月的懷中,它仿佛懂的主人的悲傷一般,艱難地伸出舌頭,輕輕地,慢慢地舔舐著令月兒的手背。
鳳瑭瑤見鳳令月這個樣子,心裏有點發虛,但立刻又說到,“十一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太醫說父皇龍體欠安,這新鮮的鹿血最適宜他補身,我想起你這兒養了一頭鹿,便來取些鹿血給父皇,難道,這鹿比父皇的身體還重要不成。
鳳瑭瑤最擅長的,便是將問題的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再將自己置於一個高處,仿佛別人的想法都是錯誤的。
鳳令月沒有理會鳳瑭瑤,她低著頭,臉小心翼翼地貼著小鹿的臉,溫柔地微笑著道,“小鹿,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你不會死的。”
“公主,公主,止血的來了?”這邊,知禮拿了藥,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鳳令月連忙伸手抹幹了眼淚,從知禮的手中拿過止血藥,連那勺子都來不及用,便直接用手匆匆忙忙抓了藥膏敷在小鹿的傷口上,一邊敷著藥,眼淚一邊大顆大顆地掉在小鹿的臉上。
敷著敷著,鳳令月的手突然一頓,心頭猛烈地一顫,手中的藥罐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原來,小鹿已經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不再動彈了,那眼角竟然滲出了一滴眼淚。
“不,不,小鹿,你醒醒,你快醒醒啊。”這是連訣送給她的小鹿,是唯一有連訣記憶的東西,不能死,不能死啊!
但是,這小鹿已經停止了呼吸,伏在她的懷中,失去了生命。
“啊!!”鳳令月抱緊了她最心愛的小鹿,仰頭,撕心裂肺地大聲叫著……
鳳瑭瑤嚇得後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道,“她,她瘋了,她是個瘋子,一頭鹿而已,有必要嗎?”
“嗚嗚嗚……”鳳令月看著這血泊中的小鹿,這陪伴了她這些孤寂時日的小鹿,心碎了一地,哭的好傷心好傷心,“不要,不要這樣啊……”
“令月兒,令月兒,你怎麼了?”這時候,一個急切的聲音傳來,接著便見蕭河匆匆走了進來。
原來,蕭河在與鳳瑭瑤分開之後,便在遊船的地方四處找鳳令月,找了兩圈也不見她的蹤影,最後便想著來宮裏看看,結果一走進長春宮便看到眼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