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已經在全力稽查蕭振海一家的下落,但是,蕭振海蕭河父子十分狡猾,兒臣追查一天一夜竟查不到蛛絲馬跡,是兒臣無能,兒臣會繼續追查的。”鳳千越說道。
“依朕看來,狡猾的人,是你鳳千越吧!”周成帝勃然大怒,拿起禦座上的硯台,用力地朝鳳千越砸了過去,他沒有半分閃躲,任那硯台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額頭上,頓時,一抹鮮血順著腦門滑落,一直流到了唇邊。
而他仍舊筆直的挺立著,隻微微閉了閉眼,略去那一瞬間痛苦的感覺,一動不動地任由鮮血流下,嘴裏道:
“兒臣該死。”
兒臣該死,這四個字,恐怕是他對周成帝說的最多的話了,因為他從出生的時候起,就活的小心翼翼,超乎常人的謹慎。
而連似月看著他這“淒慘”的模樣,卻絲毫同情心也沒有,隻有嗤之以鼻!因為今時今日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現在,是她看著他哭的時候了!
“沒錯!你該死!你該死一千次一萬次!鳳千越,你居然敢放走蕭河,讓他冒死救走了蕭振海蕭湖,又假惺惺地率領人馬四處尋找!
你違抗聖命,陽奉陰違,朕斷不能輕易饒了你!”
鳳千越心頭一緊,連忙道,“父皇明鑒,兒臣並且做過此事啊,蕭河從地牢逃出來,兒臣全不知情的!”
鳳千越越是辯解,周成帝卻越是不信。
“父皇,兒臣知道,因為蕭振海是兒臣的嶽丈,蕭河是兒臣的二舅子,在所有皇子中,唯有兒臣與他們密不可分。
可是,兒臣知道蕭振海聯合呂尚謀反的時候,兒臣就十分痛恨他了,兒臣又怎麼會放走蕭河,放走蕭家任何一個人呢?”鳳千越竭力想要向周成帝說明自己的無辜。
他其實知道,周成帝隻是懷疑,並沒有什麼證據,所以,他要做的,便是盡全力打消他的疑慮。
隻要沒有證據,他就能保自己無事。
果真,周成帝氣歸氣,也是狠狠瞪著鳳千越,似乎要在他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父皇贖罪。”正在這時候,鳳雲崢上前,跪在了地上,請罪。
“雲崢,你又何罪之有?”周成帝微皺眉,問道。
“父皇,在十一皇弟舉辦宴會的當晚,兒臣其實在相府內看見過蕭河,蕭河是為了誅殺兒臣而來,兒臣及時發現便製止了。
隻不過兒臣大意了,沒有將蕭河抓住,再後來,十一皇弟又被關押,兒臣急著進宮向父皇說明情況,將蕭河的事放在了一邊,沒想到,最終出現了蕭家叛逃之事。”鳳雲崢道。
“不過,蕭河說……”
鳳雲崢頓了頓。
“說了什麼?”周成帝緊聲問道。
“他說自己是在獄中假終於後趁機逃出來的,而給他毒藥和解藥的人,都是四王兄派去的,兒臣本不信。
但是……”鳳雲崢緩緩抬眸,看了鳳千越一眼,鳳千越心頭一顫。
“九皇弟,蕭河乃喪家之犬,誅殺你不成,便反咬為兄一口而已,你不會上他的當了吧。”鳳千越說道,袖中拳頭卻已經慢慢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