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氏退了出去,轉身之間,臉上的表情變得冷峻,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連似月要見你?”後廚,梁氏佯裝來看看菜式,將鳳千越喊道了一邊院子,告訴了他這件事,他皺眉。
“是,明天就去,是三夫人在她那裏說了我什麼吧。”梁氏搖頭,歎了口氣,道“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我已經足夠低調,三夫人卻還是不肯放過我。”
“她叫你去,想必是有其他的目的,你最好不要在她麵前出現,免得她起疑心。”鳳千越說道。
“不去才更容易起疑心。”連令月說道,其實她倒是想會會這個傳說中厲害的連家大小姐,看看如何厲害。“她既是殿下你最仇恨的人,明日要不我將她引回相府來,把她一起一起除掉。”梁氏問道。
“死並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折磨,連似月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將我趕去了北疆,讓我失去苦心經營多年的權勢,不能以真麵目示人,苟延殘喘地活著。所以,我也要讓她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首先,她失去的就是的親人!”鳳千越眼中溢出深深的冷意,手緊緊攥成拳頭。
“好吧,我理解殿下的意思了,那我明日從相府,殿下就準備動手吧,時間久了容易暴露,到時候會失去機會的。記得如果是你抓住了連令月,要將連令月留給我,我要帶回契丹給小王爺交差的。”梁氏說道。
“他要令月兒幹什麼?想娶她為妃?”鳳千越問道。
“不是,是為了讓一個人死心塌地地留在契丹,為仁宜太後效命。”梁氏回答道。
“蕭河?”鳳千越能想起來,對連令月忠貞的人,就是蕭河了。
梁氏點頭,道,“聽說連令月是蕭河心心念念的人,抓了過去做籌碼或者是賞賜給他,他就不會一心一意要離開幽州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蕭河這一被子就栽在了令月兒的身上了。”鳳千越唇角流露出淡淡的神情,道。
“這些我不管,隻將連令月抓回去就算完成任何了,殿下好好準備吧,你要的東西我全放在說好的地方了。”梁氏交代完畢後,匆匆離開了。
“連似月的心思非常細膩,眼光毒辣,你明日去她那邊,勢必小心些,不要露陷了。”
“是,多謝四殿下,我會加倍小心的,成敗在此一舉了。”
鳳千越回到後廚繼續砍柴生火,唇角漸漸溢出一絲深沉的冷意,如果梁氏在
到了晚上,一個人窩在滿是灰塵的角落裏吃了晚膳後,便去奴才住的地方睡了。
他在這裏,是最下等的奴才,可能一輩子深宅裏的主子那種低等奴才。
住的地方又冰又冷又硬,一床被子又薄又破,想他曾經也是錦衣玉食的皇子,但是他這些根本影響不到他。
“你喝點酒睡覺吧,你喝完睡覺的時候笑了。”他躺了一會,腦海中想起小乞丐說過的話。
他頓了一會,伸手從胸前掏出一壺酒來,仰頭慢慢喝了下去,然後蜷縮成一團睡著了。
這天晚上,他果真又做夢了——
他看到有個女人朝他走過來,手裏拿著一件大氅,麵對他的時候,臉上帶著怯生生的笑意,好像生怕他不高興似的。
“殿下,天氣涼了,這是我為你縫製了,你試試看吧。”這回,他清楚地聽到這個女人對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伸手一抓,卻從夢中醒了,手裏空空的什麼都沒有,那酒壺掉在一邊,酒灑了出來。
鳳千越一愣,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又夢到她了,一個和連似月長的一模一樣,性情卻截然不同的女人來。
鳳千越拍了拍頭,道,“這奇怪的夢,到底還要做多久?這個明明不是連似月,卻長著和她同一張臉的女人,為什麼一直闖進我的夢裏來。
鳳千越突然感到十分頭疼,原本他內心隻有找連似月複仇的念頭,現在突然無端生出這樣一個莫名的幻影來。
“起來,起來!該幹活了!”這時候,他的門被管事的一腳踢開,管事的怒氣衝衝道。
“是,來了。”他連忙弓著身起來,十足的奴才相。
到了院子裏,他遠遠地看到後宅管理膳食的丫鬟們一個一個地過來給自家主子拿早膳,他還看到了連令月身邊那個丫鬟。
他低頭,淡淡一笑,手摸了摸放在胸前的東西。
一切,就在今晚了。
連似月,我多希望看到你痛苦,哭泣,哀憐……
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同情你,我會狠狠地嘲笑你,將你踩在腳底下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