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能,他現在在這裏是一個駙馬,而令月兒她不能受這種侮辱!
他隻能這樣握著她的肩膀
“跟我來!”
他拉住她的衣袖,從側麵出了王府,上了他的馬車。
一上到馬車上,蕭河就深深的凝視著她,她穿著奴婢的衣裳,眼睛上畫著一塊胎記,想來是為了掩人耳目。
一想到,她剛才無助地跪在地上,被人欺負,被人責罵,被人一聲一聲“賤婢”地叫,他就好難受好難受。
“你怎麼會在這裏?”將心裏濃烈的情愫強力壓下,他問了最重要的問題。
“我……”
這一路難逃,被抓,逃走,又被抓,她一直帶著連焱過著,一個幫助的人也沒有。
而且,她剛剛還以為蕭河不會理會她了,結果現在看來不是,她突然鼻頭很酸,一張嘴眼淚就滑落下來。
“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蕭河看到她落淚,心裏就很慌張,他伸出手去,想給她擦眼淚,但終究覺得不妥,便用自己的袖子略顯笨拙地給她把眼淚擦幹了。
連令月讓自己冷靜下來,將連家被滅門,她被一個契丹的細作抓走,到她怎麼一路逃跑,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蕭河聽完,陷入了久久的震驚當中——
“連家……沒有了?連相,連侍郎,老夫人,大夫人,這些……全部都……”他內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久久回不不過神來,
“我們家裏隻有大姐,我,焱兒,還有在山海關的四叔了……”連令月說到這些,隻覺得心髒又被撕扯成了一塊又一塊。
一個家,一夜之間就沒有了,隻要一想起來,心裏就會滴血。
“你說你現在和連焱都在金家,你是金兀的侍女,連焱跟著你一塊做事?”蕭河問。
連令月點頭,“他本來抓了我去,是要娶我的,不過,我騙他說我是二月的災星,克死了一家人,可能他有顧慮就沒有娶我了。”
蕭河聽到這句話,簡直牙齦都要咬碎了!若不是強忍著,他要馬上衝到金兀的麵前,砍斷他的脖子!
這個狗東西,竟然還敢肖想令月兒!
“後來我聽他說話,罵你,我才知道,原來你和他認識,我想著,這樣的話,總有可能見到你,就想辦法做了他的貼身侍女,今天來這,還是我慫恿他來的呢。”連令月說道。
“不行,你不能跟在他身邊,他簡直……你太危險了,你看今天,他為了討好耶律顏,馬上置你於不顧,在他心裏你就是個奴才!他怎麼會護你周全,怎麼會好好對你,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像個瘋子一樣就折磨你懲罰你……”蕭河說著,想著這些事,心裏頭發抖,一滴一滴地滴著血。
他沒有辦法想象,他心裏麵水晶一樣晶瑩剔透的人兒是怎麼和金兀這種下三濫周旋的,沒辦法她每天活得有多恐懼,多累,而且,她還帶了一個弟弟,不到兩歲的弟弟。
她是令月兒,是該被好好保護和疼愛的那個人,怎麼能……
蕭河心裏一陣一陣發疼,眼底竟閃爍著淚光,他實在太心疼她了。
仿佛察覺了蕭河的念頭,連令月看著他,臉上帶著堅強的笑意,說道,“蕭河,謝謝你擔心我,但是,你不要太擔心了,我已經不是已經那個令月兒了,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我現在知道怎麼活下去,我不會讓自己輕易出事的,這不,你看,我想利用金兀來見我,我就見到了呀,所以,你真的不要太擔心了。
我隻希望,你能幫我這一次,幫我安排一下,讓我和弟弟回家,我求你幫我這一次。”
“傻瓜,我當然會幫你,你不用求我,我一定會幫你的。”蕭河用發誓一般的口吻說道。
“謝謝你,蕭河!”連令月很感動,很終於放下心來,現在有蕭河肯幫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令月兒,你不記得嗎?”蕭河突然說道。
“嗯?”連令月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以前,以前,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和你說過,隻要是你讓我做的事,我一定會去做,把你給你也沒關係。”蕭河看著她的眼睛,緩緩地說道,腦海中想起來好久以前是事。
連令月微微一怔。
“沒事,都過去了,你不用再回想了,可能想不起來了,算了。”蕭河一笑,說道。
“不,我記得。是有一次,皇上帶著皇子和公主們一塊狩獵,我想要那天皇上給狩獵第一名賞賜的那把好劍,我和你說我想要,你幫我拿到了,然後你說,我要你做的事,你都會做,對嗎?”連令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