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叉叉哦哦?”北辰染一瞧那狡猾的小眼神就明白,還故意問,天真的樣子就差咬著手指頭裝純情小少男了。

“就是……就是……”怎麼解釋啊?“那樣又那樣啦!”

“哪樣和哪樣啊?”

“做運動!”哎喲,真是煩惱!

“不明白!”北辰染無辜地眨眨眼,身子忽然傾軋過去,曖昧地貼著她的麵頰,“這樣,你演示給我瞧,若是一個人演示不了,我可以貢獻自己幫忙。”

“你死開啦!”艾喲喲麵頰迅速翻紅,他肯定是故意的,明明是他心裏想著做壞事,說出口倒像是他做了好事幫助她一樣!真是壞死了。

“小雪,你是我的。”北辰染手指溫柔地撥開她麵頰的碎發,念出他今生堅定的誓言,一點點吻掉她適才不慎滑落的淚水。

細碎又深情吻一點點落在她的眉、她的睫、甚至還吻到她的耳垂,他總愛做捏著她耳垂的小動作。

他的每一個吻很煽情,很蠱惑人心,最後才吻上她的唇。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吻。

艾喲喲被他吻到神迷目眩,忘了要掙紮,忘了要逃脫。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接吻真的能把人吻暈,從前和鳳靳羽接吻,也不會暈。

他每吻一下,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這個男人非常非常愛她,非常非常珍惜她。

人非草木,她怎麼感受不到這個男人的憐惜和癡情?

他愛她二十二年,這份瘋狂的愛,若她再感覺不到,她就真的是塊石頭!

她也不否認她確實陷入他的**陣,不是她不堅定,而是這個男人太強大,太有魅力,任何人都逃不過他一個眼神的獵殺。

她不否認她的心湖正一點點泛起漣漪,但她很清楚,她不能動搖,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因為她的心裏,有的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鳳靳羽。

她說過,今生今世她的人,她的心,隻屬於鳳靳羽一人。

那個男人正在為她受苦,正在等著她,所以她就算做壞人,這輩子都不會負他!

看到她在發抖,那雙本已伸進她衣襟的手輕輕一顫。

沒人知道,這輕輕的一顫,隻是輕輕的一顫,是一顆本就破碎,卻因為一點點溫暖硬生生拚合起來的心,又一次碎掉。

沒關係,碎掉也沒關係,反正他已經習慣被傷,被碎。

千遍萬遍都沒關係,隻要她在他身邊,哪怕一個微笑,就足以支撐他將所有破碎的心,一點點拚合起來。

即便血肉模糊,遍體鱗傷。

那又有什麼所謂呢?

他也不會讓她看見,他會自己一點點拚湊,不讓她看見,不讓她愧疚。

北辰染離開她的唇,唇角一點點上揚:“你再不給點反應,怕是我們都要石化了。可我好困哦。”

他真是佩服自己,明明那麼痛,卻還可以做的這麼雲淡風輕。

“你的手……”艾喲喲忽然注意到他的布滿深深淺淺的劃痕,她真是粗心大意,他那麼細心照顧她關心她。

她卻一直沒發現,他找葵葵的時候,自己的手也劃傷了,傷得比她還嚴重,他卻一直都沒提。

“男人受點小傷算什麼!”北辰染輕描淡寫的笑了笑,走到一旁,取過一個籠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瞧我給你帶來什麼了。”

“哇!”艾喲喲驚喜歡呼,他手裏拿著的是竹編的圓形滾籠,下邊開了小小的門,籠子裏有竹藤變成的小滾輪。

“本來想在門上按個鎖,但葵葵估計不喜歡被困住,也省得你每次開鎖累。”北辰染淡淡一笑。

“你……在哪裏買的?”這麼精致!

“我找遍了整個淩天國,差人在其他國家也找了,但沒找到。所以就自己做了。不知道是不是符合女皇殿下要求。”他寵溺地喚她女皇,她在他心裏不僅是女皇,還是高高在上不容褻瀆的女神。

艾喲喲本想笑著讚他兩句想象力豐富啊,心靈手巧什麼的,但她竟一時說不出話,心裏不知是震撼,是感動,還是心疼。

因為她發現,那小巧的竹編籠子上,居然帶著一點點血跡。

她慌忙拉過他的手,心疼地攥在手心裏:“你幹嘛這麼笨,讓下人去做不就好了!”

“我兒子的小窩窩,豈能由外人來做!”北辰染滿不在乎地收回手,他是細心地發覺她眼神不對,這小女人,又感動得無以言表了吧。

早知道他就不做了,他才不要什麼感動,什麼感激,他一點也不想看她流淚,哪怕是感動的眼淚。

果然,艾喲喲的眼淚溢出眼眶。

“哭什麼。哭多了眼睛會腫,笨死了!你本來就一夜沒睡了!快睡覺!”北辰染伸手為她抹去眼淚。

“你總說我笨死了,你又何嚐不笨?皇帝一枚,偏偏要去編什麼籠子,瞧,手指都紮破了。還有刺!都是這個籠子,破籠子,爛籠子!”她心疼地執起他的手,小心地吹啊吹。

“我可是花了整整三個晚上才弄好的,你敢不要?”他故作生氣地捏捏她的耳垂。

艾喲喲的心,狠狠一顫,呐呐地開口,眼淚又一次泉湧:“那麼多政事要處理,你花了三個晚上,就為了給葵葵編個籠子?”

原來他三天沒來,不是去了別的女人那裏,而是在為他們的兒子編一個安心的小窩。

她腦海中忽然浮現他在林中搜尋葵葵的身影。

那個男人俊美無雙,白日裏打理朝政,晚上不睡覺編竹籠。

他頂著黑黑的眼圈,下巴長出胡茬都顧不上剔,一聽說葵葵不見,便匆忙趕來,牽著她的手,在樹林裏忙到天亮,隻為找一隻小小的葵鼠。

他矮下身子,放下身價,用本就受傷的手,撥開玫瑰花叢,被刺紮到,流了血也不皺眉,還從不告訴她自己受傷。

倒是先關心起她的點點滴滴,一直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怕她著急,怕她害怕。

那個時候,他不是天下人怒罵的北辰染,不是那個權傾天下的北辰染。

他隻是一個好父親,一個好夫君,一個很好很好很好的男人。

“染染——”她撲倒他的懷裏,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這是她第二次主動撲倒他的懷裏,真心的。

第一次是害怕失去葵葵,她太無助,那時候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第二次……

“快睡吧!你累了一夜,即便你腹中的寶寶再有法力保護,也經不起這麼多折騰,你累她也會累的。葵兒,你說過女孩叫葵兒吧。”北辰染蹲下身,麵頰貼在她的小腹,輕柔地撫摸,對著孩子說話,“乖葵兒,你娘親又不聽話了,快叫你娘親去休息。”

葵兒,葵兒……

他像父親一樣呼喚的,是別人的孩子啊!

染染,你喚著葵兒的名字,真的快樂嗎?

染染,我知道,你是真的快樂,一定是,一定是!

因為這是我的孩子,你的小雪的孩子,不論孩子的親爹是誰,為了我快樂,你也會硬生生將痛變成快樂,真正的快樂,真心實意的快樂!

染染,你是一個好人!我才是天底下最壞最壞的人,我騙了你,負了你,我有罪!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艾喲喲躺在榻上,關切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