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姨,要是身體不舒服,您就留在家裏休息吧,朱太太和朱小姐一定不會怪罪的。”紀雨綺穿著一襲水藍色真絲長裙,脖子上戴著一條名貴的深藍寶石項鏈,兩者相得益彰,將她襯得如同深海裏遨遊的美人魚,美豔絕倫。
葉紫蘇嫉妒地瞥了一眼她脖子上的項鏈,笑容親切柔和,“綺綺姐,媽媽說她隻是沒有睡好,沒有關係的。”
陳庭芳的目光也在項鏈上流連了幾秒,微微一笑道,“我身為紀家的夫人,怎麼可以隨便缺席,讓你們兩個女孩單獨前往,那會讓主人家難堪,也會讓人看咱們家的笑話。雨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也要思考得更加周全才是。”
紀雨綺嫵媚的鳳眼光彩灩瀲,笑意盈盈道,“陳阿姨教導的是,我記住了。不過阿姨,您也要注意一下妝容,可別讓人家看出您氣色不好。”
拿女-人家的臉和年紀說事,可是招招必勝的!
原本鬥嘴處於上風的陳庭芳,頃刻間變了臉色,強忍住摸自己臉頰的動作,心裏的怒火怎麼撲都撲不滅,轉念間又想到不斷下跌的股價,怒火加急火交織燃燒,都快將陳庭芳折磨得心力交瘁,氣色就更加不好了。
直到紀家的汽車抵達朱家大院,陳庭芳才勉強調整好心態,以優雅的儀態,領著兩個女兒往朱家行去。
市委書記朱祁佑今年剛上任,借著女兒生日的名義舉辦宴會,就是為了跟應城的富商權貴們打好關係,關係好了,才好辦事,他要想在任上做出一番業績,就必須得到這些地頭蛇們的支持。
朱家也很有錢,修建的別墅異常豪華,朱祁佑可不是什麼貧民子弟,他們朱家在省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所以之前也有小道消息,說朱祁佑到應城任職是為了鍍金。
不管傳言如何,應城的豪門世家也要給他幾分麵子,紛紛帶著妻子兒女參加宴會,就連一向不屑此道的沈家大少也來了,朱祁佑心裏很滿意,但是他並不知道,沈哲願意赴宴並非因為他的緣故,而是因為紀雨綺。
隻要是紀雨綺出現的場合,沈哲就不想錯過,僅此而已。
紀家到了的時候,是朱夫人陳蓮領著女兒親自迎接的。
“紀太太,歡迎歡迎,這就是兩位千金吧,可真是溫婉賢淑的可人兒,一看就比我們家這個省心。”陳蓮就像王熙鳳一樣的角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見人就帶三分笑,看似很好相處,但骨子裏的矜持高貴卻讓你怎麼都暖不透她的心。
朱珠今天穿著紅色的衣裙,配上她張揚的美貌,就如一朵怒放的杜鵑花,豔麗卻不媚俗。因為上次在四合院鬧得不愉快,她並不喜歡紀家姐妹,但父母告訴她要跟紀家姐妹搞好關係,她也不得不放下裑段。
她抓著陳蓮的手臂,假意撒嬌,“媽媽,您也太偏心了,怎麼隻誇兩位姐姐,也不誇誇我?”
陳蓮忍不住笑起來,“你這丫頭,多大年紀了,還跟紀家的姐姐們吃醋呢,也不害臊。”
“在我看來,女孩子就應該像朱珠一樣,活潑一點才顯得可愛,要是我還有一個女兒,我就一定把她教得跟朱珠一樣。”陳庭芳也是出身豪門,自然能得體地應對,她笑容溫婉,既不顯得諂媚,也不顯得疏遠,自然而親切地誇讚朱珠。
聞言,陳蓮臉上的笑容便蔓延到眼睛裏,誰不喜歡聽到別人誇讚自己的孩子。
紀雨綺俏生生地笑,“就是呢,我也想有一個像朱珠這樣帥真可愛的妹妹。”刁蠻直接的“妹妹”可比表麵溫柔背地裏捅刀子的“妹妹”可愛多了呀。
陳蓮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了,她們家市委書記說了,要讓女兒跟紀家姐妹搞好關係,特別是跟紀雨綺,因為紀博文非常疼愛這個女兒。想到這裏,她執起紀雨綺的手,輕輕拍了拍,溫柔和善地說道,“雨綺,上次的事情,我聽珠珠說過了,你們之間發生了一點誤會,你別生氣,阿姨已經替你教訓過她了,看在阿姨的麵子上,原諒珠珠好不好?”
原來陳蓮還有這麼謙和溫柔的一麵,想起前世她絲毫不給自己麵子,將自己攆出朱珠的生日宴會,紀雨綺的心裏五味雜陳,她唇角彎了彎,臉上帶著明媚燦爛的笑容,“阿姨,您都說了是誤會,哪裏還有什麼原諒不原諒,我跟朱珠是同學,以後也會是好姐妹,您那麼說,可不就讓我無地自容嘛。”
“好好,過去的事情咱們就不說了。”陳蓮一臉笑意地道,“珠珠,帶著兩位姐姐在園子裏轉轉。”
朱珠白皙的臉頰染著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她雖然傲氣,但也並非不明事理,既然紀雨綺願意給她台階下,她自然也要就著台階走下來,她主動朝紀雨綺笑了笑,“走吧,雨綺,已經來了許多同學了,我們一起去見見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