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王威後背冷汗涔涔,仰望著站在身邊的男人,他一身白衣,冷俊的臉上毫無表情,就如一尊冰雕,渾身滲透著冷意。
歐陽緒唇角一勾,笑容詭譎,“每一個進入醫院的犯人,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犯人就是犯人,就算逃過法律的製裁,也逃不過我的製裁。”
他的話,猶如一把利劍,狠狠刺入王威的心髒,王威驚恐地瞪大眼,身體忍不住顫抖,腦海裏不由浮現出他曾經講過的故事,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明白了什麼,艱難地挪動身體,往手術床另一邊退縮,大聲叫道,“是你,那個跳樓的,還有那個用鋼筆自殺的,都是被你害死的!”
“唔,不錯,還算聰明,我可是精神科醫生,怎麼擾亂他們的心智,使他們的精神崩潰,可是非常拿手的。其實我最得意的案例,是懲罰一名變/態食/人魔,他不但將女孩子奸/殺,還分屍燉湯,後來,他把自己的手腕生生地咬斷,一口口吞食,流血過多而亡,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變態,惡/魔,你離我遠一點!”或許是因為極度的驚恐,或許是因為藥效已經過去,王威的手腳居然能夠動彈了,他翻身跳下床,風狂地朝著門口狂奔。
歐陽緒冷冷一笑,右手微微一揚,手中的手術刀刷地一聲從王威頭頂飛過,重重地插在房門上。
王威驚得停下腳步,隻感覺頭皮一涼,伸手摸了摸,一把頭發撲簌簌往下掉,要是歐陽緒扔刀的時候再往下一點點,他的半個腦袋都會被削掉。
王威嚇得兩條腿發軟,不停地哆嗦,明明門口離他隻剩下幾步遠,但就是沒辦法邁過去。
噠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高大挺拔的白色身影越來越近,陰森的聲音猶如從地獄而來,“跑啊,怎麼不跑了?”
王威沒種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伏在地上,痛哭流涕,“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在我死前給我孩子留下一筆錢,我錯了,我不該害別人,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歐陽緒從房門上抽出手術刀,漫不經心地把玩,淡淡道,“是誰指使你的?”
“我不知道,是一個男人聯係我的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找上我的”王威語無倫次地說道,“那個男人很高大,見我的時候穿著黑色外套,戴著黑色墨鏡,他扔給我一筆錢,還交給我一瓶硫酸,說是任務完成之後,還會給我二十萬他臨走之前,還給了我一張紀雨綺的照片他說,他會告訴我行動的時間和地點。其他的,我都不清楚了。”
歐陽緒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放到他眼前,“是不是這個男人?”
“對對對,就是他,他還說,我不會因此坐牢,他會想辦法將我安排到精神病院,我可以舒舒服服地活過這五年,他還會安排我的孩子們來看望我”王威似乎是為了表忠心,將自己知道的細節全部都說了出來。
歐陽緒目光微斂,淡淡道,“他有沒有提過紀太太這個稱呼?”
王威想了想,飛快搖頭,“沒有。”
歐陽緒麵容冷清,肯定地說道,“他提過,在他打電話的時候,你聽到他提過。”
王威連忙點頭,“是是是,我聽到過,我肯定聽到過。”
歐陽緒滿意地勾了勾唇,“很好,你知道在法庭上該怎麼說了吧?”
“知道知道——法,法庭?”
“怎麼?難道你還想留在這裏,被我在腦袋上切一刀,或者是用鋼筆刺穿自己的喉嚨,還是想跳樓自盡?”
“不不不,我情願坐牢!”王威繃緊的肌肉這才放鬆下來,他總算從魔鬼的手裏逃過一劫。
歐陽緒冷笑,“明白就好,落到我手裏,不會有好下場。”
王威拚命點頭,表示明白,拍馬之意溢於言表。
歐陽緒冷冷地盯著他,“如果我的事情透露出去半點風聲,我敢保證,你的女兒和兒子會立刻到精神病院度過下半生。”
“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隻要自己逃過一劫,隻要孩子們安全,王威不會傻得再撞到他的槍口上,隨便他怎麼處理那些罪有應得的犯人,都與他無關。
歐陽緒抬了抬下巴,“我很滿意你的識時務。你可以出去了,回你的病房,記住,不要亂走,若是發生什麼事,我可救不了你。”
王威連忙點頭,打開房門,小心翼翼地走出去,等確定對方確實不會再為難他之後,撒丫子狂奔,整個走廊,都回蕩著他急促慌張的腳步聲。
歐陽緒將手術室的門關上,轉過身,麵向白色簾子,淡淡道,“你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