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秀拽著他的胳膊,往自己房間拖,喋喋不休道,“什麼不舒服?我在鄉下住了這麼多年,連電風扇都沒有用,還不是挺過來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就知道享受,再說了,吹一晚上空調,容易感冒,你們也別吹了,趕緊關了吧”
江天豪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嘮叨,好脾氣地笑了笑,“好好,聽你的,咱們待會兒就關了。”說著,隨手拿起遙控器,將她房間裏的空調關了,“媽,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兒休息吧。”
“等等,你陪我聊聊。”餘秀拉住他的手臂,將他拽到自己身邊坐下,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們結婚的事情,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那也就罷了,你說你,怎麼娶了仇人的女兒?上次參加你們的婚禮,我都恨不得衝到紀博文麵前,狠狠扇他幾巴掌!”
江天豪無奈道,“媽,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紫蘇她不是紀博文的親生女兒,再說了,我為什麼娶她,難道您還不明白?還不是為了能夠順利進入紀氏集團,即便她不是紀博文親生的,紀博文也不會虧待她,當然也不可能虧待她的女婿我”
“你也別忘了咱們家跟他們家的血海深仇,別天天跟她膩膩歪歪的,美人鄉,英雄塚,我看她那狐媚樣子,也不像個好的”
母子倆聊天的聲音壓得很低,但還是通過細細的門縫傳到走廊外麵,葉紫蘇懷裏抱著一條薄毛毯,那是打算送去給餘秀的,她手指緊緊抓住毛毯,恨不能將它撕碎,漂亮的麵容被憤怒極度扭曲。她好傻好天真,還打算原諒江天豪一次,還打算與他的母親和睦相處,沒想到,他們母子竟然是這麼看待她的!
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極致,快要將葉紫蘇逼瘋,在聽到裏麵的人即將結束談話的時候,她總算恢複一點點理智,抱著毯子,放輕腳步,快速地回到臥室。
當江天豪回來的時候,葉紫蘇正在浴室洗澡,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曼妙的身形印在玻璃門上,魅惑非常。
他眸色一暗,敲了敲浴室的門,聲音黯啞,“老婆,你怎麼現在洗澡?”
葉紫蘇頭發濕漉漉的,緊緊貼在光/裸的後背上,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與臉上的水珠混合,早已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沒有聽到回答,江天豪又敲了敲門,“老婆,你還好吧?”
葉紫蘇咬了咬拳頭,竭力用平靜的聲音回答,“我沒事,水聲太大了,有點聽不清楚,等我出去再說。”
等她出來,已經是十分鍾後,哭過的眼睛有點微紅,不過在昏暗的燈光下,已經不太明顯。她身上裹著浴巾,就如出浴的美人魚,美得令人心醉。
江天豪雖然已經不愛她,但是對她的身體還是很感興趣,一把將她拽到懷裏,扯掉她身上的浴巾,她輕聲嬌呼,“討厭,人家頭發還濕著呢。”
“我幫你弄幹。”江天豪在她柔軟上捏了幾下,啞著嗓音說道。
最開始談戀愛的時候,他也是這麼溫柔地待她。她洗完頭,他會替她吹頭發,看著自己的長發在他指縫間滑動,有種說不出的甜蜜。
現在,他偶爾還是會替她吹頭發,隻不過,眼中再也沒有那種她熟悉的愛意,隻剩下情/欲。
葉紫蘇跟他相處這麼久,很清楚該怎麼撩撥他,頭發才吹到半幹,兩人已經相擁滾到了船上,他覆在她身上,揮汗如雨,動/情的時候會說兩句“我愛你”,不過,她再也不會相信,她知道,那不過是男人哄騙女-人的手段而已。
就算相擁攀上高峰,她的眼底也是冰冷的,長長的指甲在他後背留下一道道傷痕,心裏已是千瘡百孔,江天豪,從此以後,我們夫妻恩斷義絕,你既然沒有真心,我也不會再付出真情。玩弄感情,不止你會,我也很擅長,咱們來日方長。
折磨才剛剛開始。
葉紫蘇可以與江天豪虛與委蛇,在他麵前遊刃有餘,但是,麵對餘秀,她那點小把戲根本不夠看。婆婆是世界上最凶殘的生物,沒有之一。
老太婆指著水跡斑斑的地板嘮叨,“紫蘇,你怎麼什麼都不會做?連地板都拖不幹淨,我們江天豪娶你幹嘛?”
葉紫蘇咬牙忍住,“媽,您別氣,我重新拖!”
老太婆坐在飯桌上吆五喝六,“葉紫蘇,你這飯菜是怎麼燒的?米飯糊了,炒雞蛋裏麵還有蛋殼,魚湯忘記放鹽,這是人吃的嗎?”
葉紫蘇繼續忍,“媽,我第一次做飯,不太熟練,咱們叫外賣吧。”
老太婆指著洗衣機裏麵的衣服嚷嚷,“兒媳婦,這些內依nei褲都應該用手洗,你把它們放到一起,亂七八糟的,多不衛生啊!你不是千金小姐嗎,這麼這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