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了一樣,絲毫不管身上還穿著睡衣,赤著腳往別墅外跑,阿澤快步上前攔住她,厲聲吼道,“你瘋了嗎?少爺為了保全你,才會犧牲自己,你不要辜負他的心意!”
“你讓開,我不能讓他為了我坐牢!”她風狂地嘶吼,踢打,最終脫離了阿澤的禁錮。
她就像精神病人一般,渾身亂糟糟地衝進了警察局,她猩紅著雙眼,大聲叫著“我才是凶手”,但是那些警察,隻當她精神出了問題,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
沈哲製造了完美的證據,證明自己才是殺害金銘耀的真凶。
沈氏集團的總裁淪為階下囚,整個應城沸騰了,沈氏集團的股價嗖嗖往下跌,沈建豪將沈哲恨之入骨,索性在新聞媒體麵前,與沈哲斷絕父子關係,他還落井下石,說沈哲從小就自閉,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天之驕子的沈哲,一夜之間變成精神病和殺人犯。
他被判刑十年。
“沈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明知道,我才是殺人凶手,你為什麼要替我頂罪?”
他說,“因為我愛你啊。”
探視室裏,紀雨綺隔著玻璃,眼淚滾滾而下。
沈哲看不到她流淚,但是能聽到她哭泣的聲音,她的哭聲通過話筒,傳遞到他耳中,就如鋒利的刀刃,一刀刀淩遲著他的心髒,他心疼地伸出手掌,想要替她擦拭眼淚,卻被厚厚的玻璃阻擋。
看到他伸出的右手,沒有絲毫光彩的眼睛,她的眼淚掉得更凶,就像斷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她哭得差點背過氣去,那一聲聲的低泣,鞭笞著他的內心,他心疼地安慰,“綺綺,別哭。”
怎麼可能不哭,這輩子的眼淚都快被她流光了,她傷心地說,“你怎麼那麼傻,我根本沒辦法回應你的愛,你為什麼那麼傻!”明明知道付出得不到回報,還這樣傻傻地付出,太傻了啊。
沈哲隻是笑,沒有回答。
直到獄警提醒,時間快到了,他才說出最後一句話,“綺綺,如果你不愛江天豪了,愛我好不好?”
她崩潰地大哭,她不值得,不值得他那麼愛她。
七年後。
暖陽驅散薄霧,墓園鬱鬱蔥蔥的鬆柏越顯挺拔頎長,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矗立在一方墓碑前麵,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墓碑,眉目微垂,長長的睫毛上染了一層薄薄的濕霧,涼薄的唇彎了彎,聲音溫軟入骨,“綺綺,好久不見。”
他等了好久,沒有等到她的愛,等來的卻是她墜崖去世的消息,那一刻,他覺得心髒某處空掉了,自己與行屍走肉無異。
墓碑上的照片,她靦腆地笑,就好像初次相遇時那般。
他的手指留戀地撫摩她的臉頰,溫柔耳語,“綺綺,等著,我會為你報仇。”
在獄中的幾年,他已經讓阿澤查清楚事情真相,知道是江天豪和葉紫蘇勾結,害死了雨綺,這一番回來,他就是替雨綺向他們討債的。
在雨綺去世之後一個月,江天豪和葉紫蘇就迫不及待地領取了結婚證,即便如此,江天豪也不敢承認晨兒是他跟葉紫蘇的私生子,他在公眾麵前,一直是深愛紀雨綺的好丈夫形象,他不能自毀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