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謙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江晚,你不是說要給裴公子打電話嗎?快去打吧!”
江晚用口型對他說了句重色輕友,便站起身,拿了把傘,準備找個信號強的地方給裴嶼森打電話。
這種鬼天氣,高架肯定會封,車子根本就過不來,也出不去,最壞的打算,就是她和謝之謙要在這裏被困一晚。
不過很顯然,對謝之謙來說,這是個促進跟影後談情的絕好機會,至於自己嘛,就有些慘了。
她從小就怕冷怕潮,這一晚可有得受了。
附近的信號都不是很強,她邊撐傘,邊尋找信號強的地方。
雨似乎又大了一些,打在傘上,發出很沉重的聲音。
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她凍得瑟瑟發抖想放棄打這通電話時,強烈的信號來了。
江晚撥通了裴嶼森的號碼,嘟聲響了幾下,被接了起來,對麵的場景好像很安靜,她猜想他不是在家裏,就是在總裁辦公室。
“裴嶼森,突然下了暴雨,我今晚可能在山上回不去了,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道清澈的嗓音給打斷了,是裴予。
“我不是阿森,他剛應酬喝醉了,楊秘書搞不定他,又聯係不到你,就給我打了電話。”
江晚瞳孔一縮,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淒迷的大雨,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吞沒。
“所以,裴予小姐是打算在別墅裏,整夜陪著我老公了?”
裴予輕笑了一下,攪拌著鍋裏的醒酒茶:“江晚,就算他今晚把我睡了,你這個當妻子的又能怎麼樣?和他離婚?還是會死勁地作他,鬧他呢?”
答案是,都不會。
她江晚什麼資本都沒有,如果想要靠阿森翻身,抑或是救出顧東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著牙忍!
江晚從來都知道裴予不是個單純好惹的角色,她聰明又果敢,在演技上,更是甩她十八條街。
和她鬥,似乎隻有死路一條。
江晚的呼吸有些困難,扔了手中的傘,任由傾盆的大雨順著頭頂滑落,澆灌全身。
縱使是初夏,此時的雨打在她身上,還是有著涼意的。
讓人有一種如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的感覺,那種透徹的涼意很快就席卷了她的五髒六腑。
有溫熱的液體混雜在雨水之中,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根本分不清哪個是雨,哪個是淚。
“是嗎?可昨天他跟我的時候,卻說他從來沒碰過你,裴予小姐,他既然婚前都沒碰過你,婚後就更加不會碰你,他想要的感情比你想的要幹淨得多。”
說到這裏,江晚就掛斷了電話。
她沒有隔著無線電波跟人吵架的習慣,再就是,吵架有什麼用呢?
他和裴予或許正躺在昨晚他們躺過的那張床上,或許她開著免提,正在脫衣服,讓兩人從沒變成有。
隻是,她被這場暴雨阻隔在深山裏,什麼都做不了。
不過轉念想想又覺得幸虧自己被阻隔在了深山裏,不然他喝醉酒,嘴裏念著的都是裴予的名字的話,那樣隻會讓她比現在更難受,也更難堪。
反正隻是一場交易婚姻,她付出身體,他付出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