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曾經連她的缺點都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現在,為了另一個女人,甚至連個背影都不肯施舍給她了?
她有的時候真的很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有區別嗎?”裴嶼森寬厚的背脊靠在沙發椅背上,將香煙送到嘴邊,吸了一口,“予兒,在醫院的時候,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你應該明白,人生有許多事情,是不可能重來的!”
還愛著又怎麼樣?她是顧家的千金又怎麼樣?他們曾經是兄妹,這個關係永遠都變不了,而他太清楚她受不了這樣的流言蜚語。
她是高貴的、驕傲的、纖塵不染的,她不適合生活在爾虞我詐、明爭暗鬥的生活中。
他拚盡了全力才把她推出去,讓她去過幹淨明媚的生活,遠離豪門的那些肮髒和不堪,又怎麼會讓她輕易回來?
隻要他活著的一天,就會站在她的身後,默默地守護著她,以哥哥的身份,不離不棄,至死方休。
“阿森,回來吧,算我求你,好不好?”
裴嶼森伸手再次推開了她,站起身,又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煙霧嗆入肺部,他掩唇,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把姿態擺得這麼低,你都不肯原諒我嗎?”裴予早已經淚流滿麵,卻還在倔強地笑著,“阿森,我會讓你後悔的,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門開了又關,那抹翩躚的白色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眼底漫上來,他仰頭苦澀地笑了一下,好像不過一瞬間又恢複如常。
江晚轉過身,背部抵在冰冷的牆麵上,眼眶很紅,卻沒有一滴淚。
或許謝之謙說得對,麵對裴嶼森這樣的男人,就要時刻保持清醒,畢竟,他有愛了十年的小女孩,畢竟,她才是強勢闖入這段感情的意外。
都怪她,這些日子來,被他無時無刻的溫柔和體貼迷惑了雙眼,竟然還妄想著能得到他的感情?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場美夢突然醒了,卻是深入骨髓的疼痛,怎麼拚命,也壓製不下去。
後來的兩天,她都以身體不適拒絕了所有人的探望,她知道裴嶼森來過兩次,但很快就走了,沒有過多的糾纏和停留。
又過了幾天,他沒再來過,聽張嫂說,他出差了,去了美國。
她樂得清靜,開始大吃大喝,身體很快就恢複了健康。
不過悲哀的是,她足足胖了五斤,謝之謙說,她這是典型的化悲憤為力量。
出院的這天,天氣十分晴朗,她正愁回別墅無聊,就接到了謝之謙的電話。
“我下午要去愛情攻勢劇組,給白菲菲進行第二次心理輔導,你想不想去?”
她覺得謝之謙問的簡直是廢話,她當然想去了。
和張嫂簡單地交代了兩句,她就跑到了醫院門口,等謝之謙的車子來。
等了大概十分鍾,謝之謙的白色路虎才行駛了過來,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下一秒,車子就躥了出去,彙入了車流。
謝之謙調出音樂,聲音淡淡地說道:“聽說了嗎?愛情攻勢這部劇換投資人了,張躍落馬後,他暗地經營的那家影視公司也很快就土崩瓦解了,這次的投資人,以三百萬的價格重新接手,簡直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