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

溫橙笑笑,卻在哭,“那天也是這樣一個雨天,爸爸在應酬,隻有我和媽媽在家,我很想吃水餃,可家裏沒有,傭人又請了假,媽媽被我鬧的沒有辦法,隻好開車去了超市,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聽說她的車子跟一輛貨車撞在了一起,她整個人被擠壓的血肉模糊,麵目全非”

她抬手,很隨意的抹掉臉上的淚,“大概過了三周左右吧,我父親就再娶了。”

“有時候我常常會想,為什麼他就不能等一等呢?明明他們的感情那麼好,可我卻不敢問,也問不出口,沒想到一忍就忍了這麼多年,我想這個問題,大概永遠也得不到答案。”

愛情這件事,除了當事人,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江晚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聯想到自己的父母,眼眶也跟著紅了。

溫橙指著遠處的山巒,聲音縹緲,“晚晚,我媽媽就葬在那裏,可十幾年了,我一次都沒去看過,不敢去,更不敢看。”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轉過頭看向身邊的江晚,“晚晚,我想去看看,你能陪我嗎?因為明天就是她的忌日了。”

難怪她會聊著聊著就情緒崩潰了,如果是自己,恐怕也做不到她這樣堅強。

“好!”江晚點頭,溫靜淡然的說道,“我陪你去。”

張嫂做好晚餐,打車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了。

她推開病房門,裏麵沒開燈,她適應了一會黑暗的光線,怕江晚在睡覺,她輕輕的叫她的名字。

“晚晚,你睡了嗎?晚餐好了,吃完再睡吧。”

張嫂走近病床邊,卻發現病床上的被子疊的很整齊,上麵沒有人。

她將保溫飯盒放到床邊的櫃子上,以為江晚去洗手間了,便坐在床邊等。

五分鍾過去了,張嫂蹙了蹙眉,十分鍾過去了,張嫂蹙緊了眉,二十分鍾過去了,張嫂終於坐不住了。

她拿出手機,先撥通了江晚的手機號碼,可對方卻提示不在服務區。

怕出差錯,她趕緊又撥通了裴嶼森的號碼。

嘟聲大概響了兩下,那邊就接了起來,張嫂聽到裴嶼森的聲音,趕緊焦急的說道,“少爺,您下午跟晚晚聯係了嗎?我送晚餐過來她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裏。”

裴嶼森因為裴予的事情被奶奶叫回了裴宅,本以為兩個小時左右能結束,但時間超出了預估,他就給江晚發了短信,讓她別等他,他會晚一點到。

可張嫂說她不在病房是什麼意思?

“你去護士站問問她們看到沒有,我現在就往醫院去,十五分鍾左右會到。”

從裴宅到市醫院的距離不算近,開車差不多也需要半個小時,十五分鍾就到,是開的飛車嗎?

當然,她不會說出來,隻是盡職的去找。

護士站的人說沒看到江晚,她又去天台和餐廳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

回到病房時,裴嶼森就到了,熨燙的一絲不苟的西服被雨水打濕了大片,看起來有些頹廢狼狽。

“少爺,天台餐廳護士站我都找過了,沒有。”

裴嶼森眉心一跳,伸手扯了扯領帶,“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