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什麼叫做幾乎無人能生還?”

搜救人員被男人陰沉可怖的的樣子,嚇的臉色慘白,雙腿發軟,他甚至覺得,這個男人會在下一秒勒死他。

江晚攥緊身上男人寬大的西服衣領,隔著重重疊疊的光影看向沈廷遇那張英挺的俊臉,以往的淡漠儒雅,風度翩翩,早已化成了風雨欲來。

隻是不知道,他這般瘋狂是為了誰。

朵兒,還是裴予。

搜救人員抬起雙手扶在脖子上,試圖將那雙緊勒著自己脖領的手拽開,並哆哆嗦嗦的回了句,“沈,沈先生,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力的,請您放心。”

男人幾乎潰散的理智終於回歸到身體上,他一把推開搜救人員,伸手脫掉身上的西服外套,扔到一邊的地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看向還在不斷捂著脖子咳嗽的搜救人員。

“去給我準備一套潛水服,我要親自下去找。”

裴嶼森的劍眉鎖的更緊,拉開身邊的女孩,溫聲開口,“去車上等我們,這裏太冷了,小心感冒。”

然後走到沈廷遇的身側,摘掉手上的腕表,婚戒,遞給一邊的女孩,示意她拿著。

“廷遇,你有深海恐懼症,還是在岸上等著,我下去。”

這裏的水域相當危險,如果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潛水員,很有可能出現意外,江晚將手上還帶著男人體溫的腕表和婚戒放進包裏,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裴嶼森,這片海好像很危險,你小心點。”

裴嶼森點點頭,正要抬腳往懸崖邊走去,卻被沈廷遇拉住,“她懷孕了,你在岸上陪著她,軍人不可能因為恐懼就逆行,更何況是我的女人掉下去了。”

江晚抿唇站在原地,一時間竟有些分辨不出來心裏是個什麼滋味。

“你的水性一般,潛下去太危險,我會找到她們,別擔心。”

沈廷遇在某些方麵,比裴嶼森固執的多,他聽後,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老裴,別跟我爭了,快領她回車裏,海風太涼了。”

說完,不等裴嶼森反應,就邁開長腿走遠了。

裴嶼森歎了一口氣,回身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動也沒動的女孩,想跟沈廷遇一起潛下去的念頭,不知道怎麼就被消弱了。

他走過去,攬住女孩的肩膀,“回車裏吧,這麼多人搜救,一定不會有事的。”

江晚在海裏救過裴予一次,她知道裴予的水性很好,那天也隻是喝多了酒,不小心失足跌落到海裏,這次,如果是有預謀的,她一定做了十分充分的準備。

而朵兒,她的水性非常不好,屬於很怕水的那類。

她們會一起墜海,多半的原因是裴予想用跳海,來打斷婚禮,最後博一下裴嶼森的心。

可朵兒怎麼會知道,難道跟沈廷遇有關?

想到這裏,她頭疼的厲害,再也不敢往深了想。

“裴嶼森,朵兒很怕水,這裏遍布暗礁旋渦,她會不會已經”

男人低頭,看著女孩那張仰起的漂亮臉蛋,用磁性又帶著穿透人心力量的聲音說道,“不會!”

這個時候,任何安慰對她來說,都是一根救命稻草,她隻能相信,也願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