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那麼優秀的男人不要,唯一的理由,就是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因為她愛上了他,卻沒有能力留住他的心,他的人。
無愛的婚姻,對二十歲出頭的小女孩來說,無疑意味著蹉跎歲月,虛度年華。
不過,勇氣可嘉。
這件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女人的身上,可能都不會做到她這樣。
畢竟放棄那個男人,就等於放棄了整個世界。
江晚舉起一杯紅酒,在各色旋轉的燈光下,放在眼前,打量著被扭曲成一片光影的空間,笑的很輕,“誰說套男人的錢,就一定是裴總呢?”
這個城市裏,或許沒有能夠與他相匹敵的男人,可如果她退而求其次呢?
雲若交疊雙腿,這才認真打量起對麵的女人,果然很聰明,也很特別。
難怪他會娶她,即便不愛。
“再加二十瓶。”雲若瞥了一眼桌麵上的紅酒瓶,語調淡然若水,“沒有那麼合適的男人之前,自己賺一些錢,又何樂不為?”
三十瓶羅曼尼康帝,市價就要三千多萬,何況這種高檔會所,賺的就是高級酒水錢,每瓶酒都要比外麵貴上很多。
那麼加在一起,就要四千多萬,而售酒員的提成就能拿一千萬左右。
這一千多萬,普通人可能要賺一輩子,她隻需要喝二十幾杯酒就能賺到,這麼一想,好像也沒什麼不能喝的。
沈廷遇和裴嶼森在旁邊抽著煙,其他的電影主創則是尷尬的坐著,除了棚頂旋轉跳躍的燈光,整個空間,就隻有兩個女人的對話。
當然這些對話,也清晰的飄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沈廷遇見身旁的裴嶼森臉色越來越黑,下顎線條繃的越來越緊,忍不住湊近身旁的男人耳邊,低聲打趣道,“偶爾聽朵兒講電話,好像在幫江大千金物色對象,而江大千金好像也沒有拒絕,似乎在有意接觸合適的男人。”
男人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銳利的眸光淡淡的掃過去,毫無溫度,“用不用我把老爺子叫來,教教你怎麼說話?”
沈廷遇拿過一杯酒,抿了一口,“怎麼?看你的樣子,還沒有搞定老太太啊!她之前不是對江晚的印象還可以嗎?怎麼突然就不好了?”
“你懂個屁,喝你的酒。”
沈廷遇點點頭,笑意深濃,卻沒再跟火山噴發的人說話。
“好啊,既然雲若小姐這麼懂我的心思,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早就想大醉一場,可沒有時間,也沒有放縱。
順水推舟也好,見風使舵也罷。
這些酒,她想喝。
二十幾杯羅曼尼康帝,對於一個酒量不是特別好的人,基本上就屬於自殘的行為。
江晚卻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沒有歇氣。
太多的悲傷,太多的難過,太多的不舍,隨著辛辣的酒液滑進胃裏。
那憋悶了很久的胸口,好像都突然順暢了。
喝到第二十杯的時候,江晚覺得胃裏一陣翻湧,接著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就襲了過來。
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眼前的人事物都變得不清晰起來。
她握著酒杯的手用力到泛白,但還是忍著眩暈和疼痛把剩下的幾杯酒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