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檬撥了撥額前的頭發,微微一笑,“顧先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好像有點聽不懂呢?”
“聽不懂啊!”
顧西沉又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然後淡淡笑道,“那用我仔細回憶一下,你醉酒後,和那些風月場所的女人糾纏不清的畫麵嗎?”
薑檬始終掛在臉上的得體笑容,出現了一絲裂痕,隔了幾秒鍾,甚至是更久,才用著依舊慵懶無比的聲音說道,“唷,顧先生,我隻是在餐廳裏麵看見你走過來,想著過來打個招呼,怎麼?拆我台,還是想掀我老底?”
顧西沉從褲袋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裏沒抽,眼睛裏帶著細細碎碎的光亮,像是倒映世間萬物的溪水,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的想要沉淪下去。
“沒有,隻是我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跟不男不女的人相處過,有點好奇罷了。”
薑檬深吸了一口氣,學著他的樣子,背脊深陷餐椅的椅背,“顧先生,說實話,即便沒有今天的偶遇,我也想單獨約你一下聊點東西,可你最近好像都很忙,一直因為黑幫的事情,國內國外兩頭跑,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把話跟你說的明白點。”
“好啊,我洗耳恭聽。”
薑檬低頭,涼涼淡淡的把玩著手指頭,頓了幾秒才說道,“顧先生,我希望你能夠跟予兒解除婚約,我想你應該清楚,她心裏一直都裝著裴嶼森,根本沒忘了他,或者說,忘不了他。”
“我想她或許還有一絲放手一搏機會,隻要你肯放手,讓周蘭清繼續逼著她嫁給陸遇白,我想裴嶼森左右為難的時候,不會不顧她。”
言外之意就是,周蘭清如果繼續逼著裴予嫁給陸遇白,裴嶼森就會為了這件事情,而放棄江晚?
“是放手一搏的機會,還是讓她徹底死心的機會?”
薑檬眨了眨眼睛,單手支肘,撐在桌麵上,歪頭看著他,“什麼?”
“看來我出國這些天,好像發生了不少精彩的事情。”
薑檬聽後沒接話,而是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顧西沉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麵,接著又轉過頭,看向落地窗外紛紛攘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車子,聲音像是瞬間就染上了幾絲寂寞,“在我看來,這根本就不是放手一搏的機會,先不說周蘭清,就說裴嶼森心底沒有她,她就再沒有一絲機會。”
“薑檬,你縱橫情場這麼多年,應該比我更了解女人的心思,當然,也比任何人了解男人的心思,畢竟你認知中的自己就是個男人,而你恰好又身為女人。”
顧西沉頓了頓,觀察著她的神色,確定她的神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之後,才繼續說道,“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現在的裴嶼森,根本就是愛慘了江晚,你越是讓裴予重新靠近裴嶼森,這種認知就會越膨脹,甚至最後,會由愛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