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裴嶼森就利落的站起身,將手中燃到盡頭的煙頭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蘇朵看著她高大的身影逆著光逐漸走遠,人們都說裴嶼森是個被女人變得優柔寡斷的情種,但也許他隻是比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男人活的明白,拋開金錢權利的誘惑,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想要什麼。
以前覺得他情商低,現在覺得他情商見長,也或者說,他從來不善於表達他自己,所以讓他看起來情商很低。
隻是現在看來,五年的分離對他們來說,或許痛苦,但何嚐不是一個新的開始。
孟東行驅車將江晚和心晚接回藍湖灣後,一家三口一起吃了午飯,然後他們兩人又一起在兒童房陪著心晚睡著才離開。
江晚走在後麵,輕輕的將房門關閉後,就察覺到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男人眸光。
孟東行站在逆光陰影處,雙手隨意的插在褲袋裏,精致的五官上是一層淺淺淡淡的笑意,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江晚,我們談談吧。”
江晚聽後點點頭,眸光始終落在男人的西褲褲腿處,沒有抬起來。
兒童房隔壁就是書房,兩人一起走進去後,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孟東行幾步走到落地窗邊,慵懶的坐在窗邊的真皮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的交疊,然後隔著午後明媚的太陽光線,看向對麵一身白色裙裝的女人,先開了口,“江晚,我們登記結婚的時候,你說過什麼,還記得吧?”
江晚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然後很緩慢的點了點頭,“我記得,在溫橙沒有完全恢複健康的時候,不會提出離婚。”
溫家明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而通常成功的商人,都帶著精明的冷血,和物盡其用的無情。
比如說,利用商業聯姻加固他華裔第一富商的寶座,比如說,處理掉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低智商女兒。
她和孟東行的婚姻不過各取所需,她需要給心晚一個父親,而他,需要她溫家明幹女兒的身份,來保護溫橙。
“她最近的康複情況不錯,但醫生說還需要一段時間,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一年,我希望這個期間,你能跟裴嶼森保持距離,畢竟溫家明不是傻子,如果知道我們的婚姻隻是一張形同虛設的廢紙,他可能會立刻把溫橙嫁給那個連自理能力都沒有的傻子。”
孟東行還是滿臉的笑意,根本沒有了之前在藍山別墅,和裴嶼森冷硬對峙時候的漠然,“我能夠看出來他確實很愛你,但五年你都挺過來了,也不差這一年半載了,是嗎?”
他能力卓越,手腕一流,五年間,已經把溫氏擴大了三倍不止,現在不僅是華裔富商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更是溫氏的副總裁。
但溫家明並不信任他,當然也可以說,他不相信一個隻有十歲左右智商的溫橙能夠留住他的人,能夠讓他一如既往死心塌地的為溫氏賣命。
所以他曾經多次想把溫橙聯姻出去,嫁給陳氏集團老總那個無法自理,甚至像個活死人一樣的腦癱兒子,以鞏固溫氏還有他本人在華裔商界的地位。
如果不是他慫恿江晚認他做了幹爹,又改了名字嫁給他,或許他現在還是想著怎麼把溫橙聯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