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撐著頭走到門口去開門，沒想到門口除了慕惜，還有裴予。
慕惜站在前麵，裴予站在慕惜的斜後麵，全程都很安靜，像是空氣一樣。
“怎麼？才幾天沒見，不認識我和予兒了？”
裴嶼森皺了皺眉，又揉了揉發疼的額頭，“這麼晚了，你們怎麼來了？”
慕惜遞給他一個你明知故問的眼神，隨後也沒有換鞋，就穿著高跟鞋走了進來。
裴予跟在慕惜的身後，不同的是，她換過鞋才走進去的！
慕惜先是把自己的手包扔在了沙發上，隨後隔著棚頂的水晶吊燈的燈光，看向身影高大的裴嶼森，“小森，你今天早上突然召開記者發布會，說你不會競選新一任的國防部長，更不會再擔任特種作戰部隊第38集團軍軍長的位置？告訴我為什麼？”
在裴嶼森還沒有回答的時候，慕惜又加了一句，“我想我們都是成年人，你一定會給我一個除了女人之外的理由，對嗎？”
“媽，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想自己做決定，不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但您既然想要一個除了女人之外的理由，而我又沒有其他的理由，那麼我隻能很認真也很肯定的告訴你，沒有！”
裴嶼森走過來，坐在側麵的沙發上，“我就是為了江晚才會辭選新一任的國防部長，也是因為江晚才會卸任特種作戰部隊第38集團軍軍長的位置！”
慕惜笑了笑，深黑的眼睛裏，幾乎沒有一絲雜質，“小森啊，你現在才過而立之年不久，不懂得太多風花雪月兒女情長，媽媽都可以理解，但是你和江晚真的不適合，她有她的成長軌跡，而你呢，你有你的成長軌跡！”
“她的母親有精神疾病，父親吃了一輩子軟飯，最後也間接的因為她慘死，這樣的女人，別說我們名門裴家，就是換了任何一個有錢有勢的人家，都不會喜歡！”
“再一個，她可以為了她的朋友兩肋插刀，將你耍的團團轉，甚至連你的命都不在乎，這樣的女人，究竟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
裴嶼森從褲袋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後，隔著青白色的煙霧，看向斜對麵的慕惜，以及裴予。
“媽，感情要是真的能夠算的那麼清楚，我現在可能就不會坐在這裏，聽您的質問了！”
裴嶼森攤了攤手，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還有啊，媽，我明確的表個態，我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手！”
慕惜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對他的執著很有意見，但憋在心口的東西，到嘴裏，都變成了淡然的情緒。
“小森啊，媽媽不是在左右你的選擇，而是想讓你做出更好的選擇，我知道我現在沒有任何立場去打擾你的思維，但小森啊，你也要為我們考慮一下，裴家真的丟不起這個人！”
“媽”裴嶼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語調依然很淡，“我已經為你們考慮的太多了，從五年前到現在，我都是在為你們而活，現在江晚回來了，以後我想為了她和自己而活！”
裴嶼森的話，不僅讓慕惜紅了眼眶，也讓坐在一邊的裴予紅了眼眶。
大概看見或者聽見自己最在乎的男人，言語動作間表露出對另一個女人的喜歡時，她還是會覺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