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完全可以說,一定是中間的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你掉進了別人的陷阱,來不及爬出去。”

“又或者可以說有人在中間挑撥離間,你完全不知情。但千萬別說這是一個誤會,這樣不僅侮辱了我的智商,也同樣侮辱了溫總的智商”

裴嶼森伸手彈了彈指間過長的煙灰,然後又湊到嘴邊深吸了一口,煙霧將他的音色熏染成更加的低沉深邃,“要我說溫總,這個時候咱們最好都打開天窗說亮話,能夠節省彼此的時間,要知道最沒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周旋。”

目前來說,他和孟東行兩人手上的證據加在一起,也不足以扳倒溫家明,如果不想兩敗俱傷,也不想退而求其次,那麼這種時候,最好能夠找到他的軟肋。

但就像他剛剛說的,溫家明不抽煙不喝酒,這幾年娶了一個小他很多歲的嫩妻後,甚至都不怎麼玩女人了。

煙能戒,女人也能戒。

但凡是那些能夠讓男人上癮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是絕緣體,相對的,他更喜歡喝茶養花曬太陽,騎馬散步做運動,而這些無關痛癢的愛好,也是他浮沉商海這麼多年,卻始終屹立不倒的最大原因。

沒有軟肋的敵人,就像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你能夠聽到敵人的聲音,卻找不到敵人準確的位置,隻能靠摸索,但四周的牆壁上又是敵人留下的暗器,隻要稍微一碰,就會血流成河,可按兵不動,又會被敵人打個措手不及。

所以動或者不動,都是一門學問。

“沒關係的,裴總,我溫某人其他的都沒有,就是時間比較多,裴總需要多久能證明我的青白,我就可以等多久。”

溫家明頓了頓,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框,然後繼續低淡的說道,“隻要裴總最後能還溫某人一個青白,我溫某人就是少賺幾十個億,心裏也是開心的。”

裴嶼森手中的煙頭已經燃燒到了盡頭,他扔到腳下,然後抬起沾染了雨水的高級皮鞋踩上去,又左右的碾了碾,聲音已經完全沒有了什麼溫度,甚至比外麵的雨夜還要冷,“溫總,你似乎篤定我不敢用兩敗俱傷的方式。”

溫家明的臉上始終掛著狐狸一般的笑容,聞言趕緊擺擺手,“喲,你這是哪裏的話,真是折煞溫某人了,裴總年輕有為,魄力十足,又是林城數一數二的大人物,我一個白手起家的商人,沒有背景,沒有後台,更沒有強大的商業同盟。”

說著,他雙手合在一起,做出一個祈禱膜拜的手勢,抬頭仰望著上方,“這幾年幸得上天眷顧,賺了點小錢,但也絕對不敢跟裴總這樣的大人物相提並論。”

他做完祈禱膜拜的手勢,就又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鏡,開始擦拭鏡片,“當然,更不敢隨意猜測裴總的心思,像我這種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最大的願望就是多掙點錢,死了以後埋進一個大一點的棺材,其他的,我都無欲無求了。”

裴嶼森聽著溫家明長篇大論的顧左右而言他,便又把褲袋裏的煙盒掏了出來,抽出一根叼在嘴裏,低頭湊近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以後,才溫溫淡淡的說道,“溫總,聽說您和鄧影心的那段青澀初戀,是您心中最大的傷疤,也是一個禁忌,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