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適應了一會兒眼前的黑暗,才伸手拿過不停在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來電顯示的號碼之後,才滑下了接聽鍵,“喂,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陸遇白剛剛洗完澡,披著浴袍就走到了落地窗邊,發梢還在滴著水,落在高級梨花木地板上,形成一滴一滴的水漬。
他的一隻大手舉著電話,另一隻大手則握著一瓶82年的拉菲,邊看著窗外城市的燈影霓虹,邊往嘴裏灌酒,“沒事,就是有點想你了。”
裴予聽到陸遇白的話,握著電話的手不禁用力到泛白,臉上有著不知如何回應的尷尬,還有輕微的反感,她並不是一個喜歡粘人的女人,也同樣不喜歡粘人的男人,即便以愛的名義,她也非常不喜歡,甚至還有點討厭。
當然,這一切都有例外,裴嶼森就是那個唯一的例外。
她輕輕淺淺的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便抬起頭看向牆壁上的歐式掛鍾,上麵顯示的時間是淩晨的三點十一分,她快速的瞥了一眼,就迅速的收回了視線,用著溫淡的聲音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陸遇白喜歡飲酒,這在上流社會幾乎是一個公開的秘密,雖然認識了很多年,但她之前都沒有和喝過酒的他相處過,尤其現在還隔著冰冷的屏幕,她就更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了。
“嗯,今晚喝了很多烈酒。”
都說喝酒的男人有故事,他覺得他的故事,要比其他的男人更耐聽,但他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個願意在深夜裏傾聽的女人。
裴予眉眼微動,隔了幾秒鍾,才低淡的說道,“喝了烈酒記得要喝點醒酒湯,不然第二天早起會非常難受的”
她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遇白輕聲打斷了,“予兒,我很想你,我派人過去接你,你來陪我好不好?”
自從那天在沈廷遇的休息室裏,兩人有了那種親密後,他就對她表現出了很大的占有欲,那種男人對女人最原始的占有欲。
裴予的身體並不舒服,尤其還是在香甜的睡夢中被人吵醒,胸口裏一直有一股陰鬱的情緒在,幾乎是下意識的拒絕,“抱歉,我今晚真的很不舒服,改天好嗎?”
“予兒,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偶爾回回頭嗎?我一直都在,我一直都在”
陸遇白的聲音已經沾染了幾分醉意,又有著那麼一點低啞的瘋狂,類似於借著喝酒在對她耍酒瘋,他後麵的話,裴予都沒聽,就用著淺淡的語調打斷了他的話,“陸遇白,你喝醉了,早點睡吧。”
“裴予,我沒醉。”
說著,陸遇白就舉起手中的紅酒酒瓶,猛灌了幾口,“這輩子我從來沒有為任何的女人醉過,你是第一個。”
裴予從小到大也被不少的男人表白過,但從沒有哪次像這次這樣,明明很想拒絕,但又心虛的不敢拒絕,畢竟現在她唯一能夠利用和相信的人,就隻剩下陸遇白了。
“陸遇白,你真的喝醉了,我掛了。”
裴予不想再繼續和陸遇白討論感情,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感情,又何來的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