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的笑意還沒有來得及擴大,甚至連腳步都沒有邁出來,就聽到他又說了一句,“看來,真的是我太高估你了。”

裴嶼森的話帶著很多的調侃和嘲諷,讓聽到的人,忍不住的滋生出一股悲傷的情緒,更何況他們還是有著十年的感情基礎,更是那麼多年家人的人

“阿森,我”

她靠近了他一些,粗糲的聲音從受傷的嗓子裏發出來,顯得過於的難聽。

“我這個時間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你不用再想法設法的讓別人對你產生憐憫的情緒了,我不會妥協,也不會心軟。”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隨後說道,“至於你最關心的刑期,放心吧,我會讓老沈把你的刑期盡量的延長,這樣你就可以有很多時間好好的反省你犯過的錯誤了。”

裴予的臉色,隨著他說出口的話,而變得越來越蒼白。

像是突然就不認識了對麵的這個男人,或是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他。

當然,如果非要說的更準確一點,那就是,他可以對他愛的人赴湯蹈火,但他同樣也可以對不愛的人冷漠無情。

曾經她是他捧在手心裏疼愛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他最想懲罰和推離的人,她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問,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裴予穿著棉質拖鞋,踩在玻璃碎片上,緩緩慢慢的接近他。

靠近後,用著沉悶粗糲的聲音說道,“阿森,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求你聽我解釋一下”

她的雙手始終放在身前,在看到他的劍眉越蹙越緊的時候,她試著伸出手,想要去拉他的手,卻被他察覺,並在半空中甩掉了。

裴予因為他這個有些嫌棄又厭惡動作,而微微的紅了眼眶,“阿森,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可以改,但你但你能不能別用這種態度對待我,我真的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裴予,你也知道什麼是難受嗎?”

裴嶼森將把玩在手中的香煙叼在了嘴裏,隨後低頭湊近按燃的打火機,點燃後就深深的吸了一口,隨後緩緩的朝著她的方向吐出了一口煙霧,“那你知道不知道一直都把你視如己出我的家人的難受?”

“這些年,他們是真的用了心在對待你,我也是。”

他笑了笑,隨後一雙深邃的眸光像是變成了一把雙刃劍,朝著她的方向揮砍了過去,“可你呢?你都做了什麼?你用了最卑劣的手段害死了奶奶,害死了我和江晚的第一個孩子,更害得我和她分離了五年,現在甚至還要來害爺爺”

“裴予,我真的很想問你一句,你真的長心了嗎?”

他的視線變得越來越咄咄逼人,“如果你真的長心了的話,那一定不是紅色的心,而是一顆黑色的心,裏麵沒有任何的星光,也看不見盡頭的心。”

裴予仰起頭,逼退眼睛裏的溫熱和潮濕,隨後抿了抿唇,反應很平淡,“阿森,你不能因為我寄人籬下,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我承認,我是有那麼一兩次因為嫉妒,想對付江晚來著,但那也隻是短暫的想法,從來都沒有付諸過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