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武裝軍的殘餘勢力,在國家派兵增援之前,突襲了裴嶼森他們所在的軍事大本營,而身為此次作戰任務首領的裴嶼森也消失在了這場武裝軍的突襲中。
人們都說他被武裝軍抓去當了俘虜,也有人說他死了。
就像他上次執行任務出意外後,大家猜測流傳的那樣。
在幾年後的今天,仿佛又重演了一遍當年的場景。
江晚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睡不著覺,也吃不下飯,更沒有心情工作,短短的一周,人就消瘦了一大圈。
她不相信,始終都不相信。
所有人都說她在自欺欺人,但哪怕她是在自欺欺人,她也想這麼過下去。
這期間,沈廷遇一直不停的派人去找,用他能夠用到的所有勢力,打探裴嶼森的下落,幾乎將邊境周圍翻了個底朝天,但都一點消息沒有。
裴予的刑期也在這個周末判下來了,按照裴嶼森之前的意思,判了三十五年。
意味著她接下來的大半生,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他沒有要她以命償命,而是用這漫長的刑期做懲罰。
活著痛苦,總比死了解脫要好。
裴嶼森出事半個月以後,江晚才開始振作一些,她隻有堅強些,才能給他的父母和爺爺一些安慰,也才能照顧好甜甜。
日子好像恢複了從前的樣子,但她清楚的知道,日子永遠都不可能像從前那樣美好了。
又過了大半個月以後,江晚接到了慕惜的電話,說裴東河已經時日無多,希望她能夠領著甜甜到醫院看望他一下。
江晚聽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慕惜的請求。
她現在能為裴嶼森做的事情並不多,在他沒有回來之前,如果能夠讓他的家人開心一些,也算是盡了她的一份小小的心意。
雖然她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回來。
林城到了九月末,已經開始有些涼意了。
今天下了雨,雨勢很大,裹夾著涼風,吹落到身上的時候,是一片徹骨的沁涼。
江晚開車去幼兒園把甜甜接上後,就驅車去了裴東河所在的高級私立醫院。
他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以往矍鑠銳利的眸光,已經變成了死氣沉沉灰暗色調,虛弱的仿佛隨時都能夠離開這個世界。
江晚牽著甜甜走進去的時候,他正偏頭看著窗外的雨,聽到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用著他能用的最快速度轉過頭來,那句低聲的小森剛剛從嘴裏說出來,就又收了回去。
那雙一瞬間變得晶亮的眸光,也黯淡了下去。
她牽著甜甜走近病床邊後,先是把剛剛在路上買的水果籃和鮮花花籃,放在了一堆水果籃和鮮花花籃中間,接著就低頭看向身邊的甜甜,溫柔甜軟的說了一聲,“甜甜,快叫太爺爺好啊。”
“太爺爺好。”
甜甜隻知道裴嶼森去國外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來。
裴銘和慕惜最近也忙得焦頭爛額,每天都在配合著沈廷遇,全力的搜找著裴嶼森,根本沒時間把她接去老宅親近裴東河,而且小孩子都比較怕躺在床上瘦弱的不像話的老人,在她的印象中,太爺爺不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