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紫夜的門口,人還沒有走進去,就與裏麵走出來的高大男人撞在了一起。

江晚柔軟又嬌貴的身體,哪裏經得起這樣的碰撞,緩了好一會兒,直到她覺得身上的那些痛感逐漸消失了,才微微仰頭,看向對麵高大挺拔的男人。

是沈廷遇。

他顯然已經喝了不少,平時穩健的闊步變得淩亂不堪。

就連那身永遠都熨燙的一絲不苟的西裝西褲,都沾染上了不少的酒漬和褶皺,和他以往給人衣冠楚楚的樣子相差很多。

江晚在身後高杆路燈傾落下來的晦暗燈影下,勉強的看清了對麵男人的身影輪廓。

其實在蘇朵去米蘭潛心研究服裝設計後,她有過好幾次的衝動去找沈廷遇,但每次都忍住了。

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以後是傷害,還是幸福。

她怕她會又一次的讓蘇朵深陷沈廷遇這片澡澤難以自拔,她雖然很希望她幸福,但比起她幸福,她更希望她開心。

江晚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才低低淡淡的說了一句,“裴嶼森,他還在包房裏麵嗎?”

“嗯,他還在裏麵,已經“折騰”睡著了。”

沈廷遇故意把折騰兩個字的音咬得很重,仿佛在提醒她什麼。

而她的反應,和他想要的效果差不多。

她臉上的表情其實很複雜,但可能她和蘇朵在一起久了,有的時候會很像,就比如此時此刻的表情。

雖然複雜,但他還是清晰的看到了她的臉上,有那麼一絲無措,有那麼一絲慌亂,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後悔

或許感情就是這麼折磨人的東西,隻要有一點的辜負,它就會無休無止的報複你,直到你投降。

江晚垂在身側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攥緊身側的羊毛大衣,聲音中多了幾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他怎麼了?”

“可能是胃不舒服,吐了好幾次,整個人感覺很痛苦,就連睡著也不太安穩。”

沈廷遇不過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已經足可以讓她想象到裴嶼森窩在沙發上的畫麵。

她沒有再繼續問,沈廷遇也沒有再繼續說,兩人多少有了點心照不宣的意思。

就這樣靜默了大概有半分鍾的時間,兩人誰都沒有先走開。

直到狂風卷著雪花,吹落在江晚的臉上,她感覺到沁涼入骨的寒意,就不想和他繼續這麼麵對麵的僵持站著了,剛要挪開腳步,就被男人微微一動的高大身軀擋住了去路,好像有話要對她說。

江晚又抬起頭看了一眼眉眼深邃的沈廷遇,接著緩緩淡淡的問了一句,“還有事兒嗎?”

“有點。”

沈廷遇的腦袋很暈,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重重疊疊的影子,他高大的身軀忍不住的晃了晃,隨後單手撐在高大玻璃門旁邊的牆壁上,始終沒有讓開門口的位置,像是怕她突然會從他的身邊消失一樣。

江晚也沒有著急,耐心的等著他要說出口的話,等了大概有十幾秒鍾的時間,對麵的高大男人都沒有開口說什麼。

她微微的蹙了蹙眉頭,忍不住的提醒他道,“沈廷遇,我很冷,你有什麼話能不能快點說,這樣很容易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