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嫣然見她這副樣子,眉眼微動,“你和沈總真的認識?”
蘇朵在賀嫣然興趣最濃,期待最高的時候,淡淡的回了一句,“也不算吧,隻是有過一麵之緣,沒想到他會記得。”
這兩句話,看似什麼都沒說,但透露出了兩點信息,她和沈廷遇不熟,第二點是他單方麵對她有興趣,與她無關。
輕輕鬆鬆的就把自己從剛剛沈廷遇的那場模棱兩可,甚至是有些曖昧的對話中抽離了出來。
賀嫣然慵懶的倚著會議桌桌麵的身子慢慢的站直,然後抱著胸,居高臨下的看著還坐在那裏的蘇朵,“蘇總監,你不用防我像防賊一樣,我不會跟我哥說的。”
“哦,你也知道的,你哥從來都不在意這些,當然,我也不在意。”
話外的意思,就是你想的太多了,她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裏過。
賀嫣然難堪的抿唇,好一會才低笑出聲,“蘇總監,那我們就晚上應酬的時候見了。”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賀嫣然已經麵色如常,完全看不出蘇朵剛剛才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難堪。
賀嫣然擅長也懂得隱忍,也許跟她從小就寄人籬下的生長環境有關,她即便想學蘇朵的高高在上飛揚跋扈,也學不出來,常常都有一種東施效顰的感覺。
她時常會羨慕,但她的心裏也清楚,蘇朵顯赫的家世,注定了她的耀眼奪目,那是天生的,早已經融入她的靈魂刻進她的骨血。
而她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空有皮囊,根本沒有精髓。
蘇朵笑了下,比她剛剛的語氣還要虛偽,“好啊,晚上見。”
賀嫣然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雙臂抱胸,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鞋,頭也沒回的就離開了會議室。
她喜歡賀驍庭,喜歡到可以為了他做任何事。
這麼多年的癡情守候,卻比不上蘇朵出現的這短短的幾個月。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畢業於美國尖端名校,在經商上頗有天賦,個人能力也十分出眾,即便賀驍庭不在,也能把賀氏打理的井井有條。
做事圓滑,又懂得人情世故。
她和蘇朵之間,隻不過隔了一個顯赫的出身,為什麼站在賀驍庭身邊的人就不能是她?
誰也不能從她的身邊搶走賀驍庭,尤其是蘇朵。
賀嫣然落在大理石地麵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蘇朵才抱著資料站起身,走出會議室,朝著走廊盡頭的設計部走去。
剛剛放下資料,放在工服口袋裏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她點擊查看,下一秒,一行字就映入了她的眼簾,“過來,我在員工洗手間。”
幾乎不用想,她就已經猜出來發信息的人是沈廷遇。
她蹙了蹙秀眉,手指靈活的輸入了幾個字,“抱歉,現在是工作時間,實在沒有空去見無關緊要的人,請見諒。”
輸入完,她就點擊了發送。
等了幾秒,對方回複了一句,“你不來我就去找你。”
蘇朵咬了咬唇,她怎麼忘了,以這個男人的無恥程度,怎麼可能被她的三言兩語就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