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的話淡漠疏離,對於顧岐山冰冷黑沉的臉選擇無視,這樣一個來這裏就直接問著要東西,而對於病床上的妻子看都不看的人,她連爺爺都懶得喊了。
記憶中,爺爺和奶奶的關係也還算不錯的,雖然不是那種很恩愛的夫妻,但是倆人也算是相敬如賓,畢竟奶奶那時候是女強人,心思都撲在了工作上。
可奶奶昏迷成植物人後,爺爺所表露出來的情況就不大像和奶奶是恩愛夫妻了,尤其是她回國後看到的。
顧岐山冰冷黑沉的臉瞬間繃緊,看著站在跟前的顧暖,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問:
“你真不拿出來?”
顧暖點頭,也一字一字清晰明利的回答:
“沒錯,我不會拿出來,因為這是奶奶四年多前親手交給我保管的。”
“哼,你騙得了林芙蓉,你可騙不了我,這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你奶奶出事前一天我還見過,而那兩天你去香港托福考試,人都不在濱城,等你從香港回來,你奶奶都出車禍成植物人了,她怎麼拿給你?”
“.”
顧暖默,顧岐山的反問讓她回答不上來,她沒想到奶奶出事前一天還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拿出來給爺爺看過。
“是不是你父親才交給你保管的?”
顧岐山又問。
“是誰交給我的很重要麼?”
顧暖反問回去,然後又冷冷的開口:
“重要的是,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在我手裏,而我,不會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你。”
“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交出來?”
顧岐山惱羞成怒的低吼。
“我要等奶奶醒過來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地契交還給奶奶,”
顧暖一臉正色的開口:
“你還是等奶奶醒過來再說吧。”
“萬一你奶奶永遠醒不過來了呢?”
顧岐山煩躁的低吼。
“那,到時候就等奶奶的律師拿著文件來再說吧,”
顧暖冷冷的看著因為著急情緒變得極其不穩定的顧岐山。
貌似,她以前很少見顧岐山如此這般的脾氣暴怒。
顧岐山狠狠的瞪了眼顧暖,然後扭過頭去對病床上的薑美玲道:
“美玲,看看,這就是你寵愛的孫女,恒遠快不行了,她也見死不救!”
“.”
顧暖對顧岐山的話無語,這算是夫妻間說的話嗎?
“顧暖,你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拿出來給我,那我們還是一家人,我既往不咎,到時候恒遠的股份也給你百分之十。”
顧岐山又說。
“不好意思,顧董事長,我要說的話剛剛都已經說完了,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我是不會拿出來的,”
顧暖看著顧岐山冷冷的道:
“至於恒遠的股份麼?我也不奢望,你還是全都留給顧玲吧。”
“顧暖,你會為你今天的決定後悔的。”
顧岐山冰冷黑沉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憤怒和警告。
顧暖聳聳肩,完全不受威脅:
“我就等著後悔那一天的到來!”
顧岐山帶著憤怒的離開了,而顧暖則在奶奶的床邊坐了下來。
她握住奶奶的手,低聲的開口:
“奶奶,爺爺剛剛過來了,可是他不是來看望你的,他來這裏是逼我要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的。”
“奶奶,我不清楚你為何要把涴花溪和美善醫館的房地契留給我,但是,你放心,既然你交到了我手裏,我就一定會幫你把它們保管好的。”
“奶奶奶”
顧暖意外的發現,剛剛握住奶奶的手好似有了一絲輕微的顫抖。
她盯著薑美玲的臉震驚的喊著:
“奶奶。你剛剛有聽到我說話嗎?奶奶”
病床上的薑美玲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暖覺得她的睫毛好似顫抖了一下。
“醫生,醫生”
顧暖衝出門去,匆忙間她連病房裏有呼叫器都忘記了:
“醫生,醫生在哪裏?”
“顧小姐,怎麼了?”
待在前台的護工見顧暖跑出來嚇了一跳,趕緊和護士跑了過來。
“我奶奶好像好像有反應了。”
顧暖語無倫次的說著。
“你趕緊去病房照顧著,我去喊左醫生。”
護士丟下這句,轉身就朝左新平的辦公室跑去。
而顧暖和護工迅速的回到病房,沒幾分鍾,左新平就和護士一起走了進來。
“我剛剛看到她的眼睫毛顫抖了”
顧暖迅速的給左新平描述著自己的發現,激動得聲音都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