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玲,也一直都是黃雲蓮最中意的兒媳婦。
去國外回來後,她換了新號碼,而黃雲蓮幾年前的號碼她也記不住。
所以,當有陌生號碼打進來時,顧暖一般都是直接掛斷,她向來不接聽陌生電話。
可對方不死心,她這掛斷,對方即刻又打過來,然後她又毫不手軟掛斷。
如此一連幾次,顧暖有些不耐煩了。
現在的房地產和保險業務員也太執著了吧?難不成非要她接電話不可?
想到各項工作都不容易,顧暖最終也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原本以為是搞銷售的業務員,誰知道手機裏傳來的卻是黃雲蓮的聲音。
“顧暖,我能跟你見一麵嗎?”
黃雲蓮在電話那邊試探著的問。
“不好意思,江夫人,我估計沒那時間。”
顧暖直接選擇了拒絕,她覺得已經沒見麵的必要了。
“顧暖,我隻是.”
“江夫人,我真沒那時間。”
顧暖不等黃雲蓮再說就迅速的把話接了過來:
“這裏馬上十一國慶節了,結婚訂婚的人多,我們這幾天都在加班,真忙不過來。”
說完這話,不等黃雲蓮再接話,顧暖就急急忙忙的按下了結束鍵。
國慶前忙,這不隻是她推黃雲蓮的托詞,事實上她也的確是忙。
月底前定製首飾的人除了俞力深,還有好幾個有錢的富豪。
隨著福源珠寶的花嫁係列推出,Ella的名氣在國內也大漲,現在國內娛樂圈的明星,商界的大腕,找她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下午臨下班還有二十分鍾,秘書就來通知她,來了位客戶,指名道姓要見她,好像要定製飾品。
她放下手裏的筆,起身時朝窗外看了看,九月底了,太陽依然毒辣的投放著她的熱量。
來到會客室,剛推開門,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正覺得有幾分熟悉,那客人轉臉過來,她這才發現是黃雲蓮。
“江夫人,你也是要定製飾品得的嗎?”
顧暖的聲音禮貌而又公式化,來的是客戶,她自然不能發貨。
黃雲蓮看著一身職業裝的,幹淨利落的顧暖,恍然間,好似又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溫子涵。
其實顧暖長得不太像溫子涵,她的長相偏向於顧遠航一些,可眉宇間依然有溫子涵的神采。
黃雲蓮看著坐在她對麵的顧暖,稍微遲疑一下,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來一個屋子形的木盒子慢慢的推到她跟前。
這個木盒子是她昨晚在江浩軒臥室裏床頭櫃的抽屜裏看到的,當時她心裏就咯噔了下,今天早上江浩軒去上班後她就把它給拿了出來。
“這個東西我覺得還應該還給你,於是我就偷偷的幫你拿過來了。”
愛情總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的,但是結束時卻又是那般的清晰!
從相識到牽手,從牽手到攜手,從攜手到白首,能經曆這漫長過程的應該沒有幾對,更多的人是在過程中就支離破碎,再也無法走下去。
但是,誰也不能否認,愛情的過程也曾甜甜蜜蜜,也曾轟轟烈烈,其中的甘苦歡樂,估計也就隻有經曆的人才懂得滋味。
江夫人放下這個木製的小盒子,亦或者說是木製的小屋子就走了。
而顧暖卻在會客室裏坐了很久很久,眼睛一直盯著那個木製小屋子。
這個小木屋,其實不是她一個人的,準確的說,時她和江浩軒倆人共同製作出來的。
那是她十六歲那年的夏天,雷雨一場接一場的來,而下午要去畫室畫畫的她,總免不了被雷雨淋上的時候。
有一天,她和來接她的江浩軒又被雷雨給困住了,而且還被困住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段。
打的出租車不能走了,困在水裏,就連出租車司機都下車去了,他們自然也不敢再坐在車裏。
冒雨下車,路麵的水已經沒過了膝蓋,她和江浩軒手牽手,相互攙扶著來到了路邊的公交車站。
此時,公交車站已經擠滿了人,雨還在嘩啦啦的下著。
當時的她,心裏極其渴望一間屋子,一間可以遮風擋雨的屋子。
於是,她就掏出速寫本,用鉛筆畫了一個小屋子,當時還笑著對江浩軒說:
“如果我們有間這樣的小屋子,就再也不怕雨打風吹,日曬雨淋了!”
當時江浩軒說她這小屋子畫得很好,問她要了過去,後來他找來了樹枝條,照著她畫的圖,自己動手做了這個小屋子。
“這就是我們以後的家!”
當江浩軒把做好的屋子給她看時對她說:
“以後,我們倆就住在這裏麵,一直到滿頭白發,一直到滿口脫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