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在浴室洗澡洗得有些久,莫名的,她覺得自己好似很久沒有洗澡了一般。
而她洗澡時,浴室外邊沒有一點聲響,聞人臻好似不在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
等她洗完澡拉開浴室門出來,卻看到聞人臻就靠在門框上,一動不動的等在那。
顧暖當即楞了下,而聞人臻一伸手就把她抱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顧暖已經在他的懷裏,她嚇得有些驚惶不定,趕緊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人也有些微微喘息,連地麵都不敢看,緊緊的靠著他的胸膛。
聞人臻看著她低笑,將她抱起來走到床邊,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讓她靠著床頭坐著。
“你傷口沒沾到水吧?”
他說話間,已經把她頭上的一次性浴帽取下來。
“嗯,應該沒有沾到。”顧暖應了聲。
聞人臻仔細檢查了下,真沒沾到,這才放心的拿梳子幫她把頭發輕輕的梳理好。
“是不是特醜?”顧暖突然嘀咕了聲。
“嗯?”
聞人臻疑惑的看向她,顯然沒弄明白她這話裏的意思。
“我是說,後腦勺貼了塊紗布,看上去是不是特別醜?”顧暖又問了句。
這男人這麼英俊帥氣,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歡他,現在她這麼難看,他會不會嫌棄?
聞人臻聽了她的話低笑出聲:
“你更醜的樣子我都見過。”
“啊?”
顧暖驚訝出聲,忍不住追問:
“有多醜?”
“頭上一根頭發都沒有,光頭。”
聞人臻笑著說。
“光頭?”
顧暖想了想,睜大眼睛看著聞人臻:
“你說的我小時候吧?半歲還是一歲?”
女孩子剃光頭,隻能是很小的時候,稍微大點了,家長就會讓留長發了,畢竟長頭發好打扮嘛。
“我說的是——我們結婚的時候。”
聞人臻幫她把頭發梳理好,然後在她身邊挨著她坐下來。
“我們結婚的時候?”
姑娘驚訝得睜大眼睛望著聞人臻:
“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是光頭?那我之前豈不是尼姑?”
大姑娘了還是個光頭,顧暖唯一能想到的也就隻有尼姑了。
“尼姑?”
聞人臻稍微怔了一下笑出聲來,拿了她的手放在手心裏輕輕的摩挲著,開玩笑的道:
“可不,你之前就是尼姑。”
顧暖聽出這句話是調侃,稍微用力把手抽出來,不滿的嘀咕著:
“聽說尼姑隻跟和尚結婚,如果我是尼姑,肯定不會嫁給你。”
“結婚的時候,我也是光頭,”
聞人臻見她生氣,趕緊解釋著:
“你是尼姑,我是和尚,自然就走到一起了。”
“結婚的時候你也是光頭?”
顧暖詫異的看向他:
“我們為什麼要光頭結婚啊?之前真的是尼姑跟和尚麼?那我們豈不是犯了清規戒律?”
“我們不是尼姑跟和尚,”
聞人臻見她急了,趕緊解釋著:
“當時流行光頭嘛,我是男的,覺得剃光頭挺帥的,於是就剃了一個,然後結婚時有人說我像和尚,於是你為了配合我,也把頭發給剃了。”
“真的嗎?”
顧暖覺得他的說辭好牽強,為了他的光頭,她居然把頭發也剃光了配合他?
那這樣說來,以前的她對他有多愛?如果不是很愛,也做不出這樣的犧牲吧?
可為何,她現在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呢?
顧暖突然安靜了下來,而聞人臻的手機卻恰好響了。
“你現在身體有些弱,好好休息,不要去想太多。”
他柔聲的對她說。
“嗯。”她抿著唇應了聲。
“我去打幾個電話,晚一點來陪你。”
聞人臻說完這話,拿起床頭櫃還在響著的手機。
顧暖點點頭,剛剛洗了澡,又跟他說了那麼多的話,這會兒還真覺得有點累了呢。
於是,她慢慢的閉上眼睛,聞人臻拿著手機在床邊看了她近十秒,然後才轉身走到外邊廳裏去。
或許因為累,顧暖側身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好似走進了一場夢境,而夢境裏她也是睡著的,身邊有個人守著她,眼睛明亮而又溫柔,而且還握著她的手,那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幸福而又平靜。
在醒來時,窗外已經是燈火輝煌了,而房間裏的燈光也顯得格外的柔和。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聞人臻坐在床邊,正低頭安靜的注視著她。
她一震,即刻清醒過來:
“你忙完了?”
“嗯。”她應了聲。
“哦。”顧暖說著,莫名的,臉有些紅了。
雖然已經知道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可畢竟對過往已經忘記,所以他現在對她而言,其實也也還是非常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