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他輕聲的問:

“是不是冷?”

“.不,不是。”

“嗬,”

聞人臻低笑出聲,話語裏帶著曖昧氣息:

“真的嗎?”

顧暖的臉愈加的紅了,心裏有種自己是某種小寵物正被主人逗弄的感覺,而這感覺讓她非常的不爽,也把她徹底的激怒了。

於是,她用力的掰他扣著自己腰肢的手,想要掰開,無奈他力氣太大,她根本就掰不開。

她煩躁,心裏愈加的惱火,回頭想要狠狠的瞪他一眼,卻發現正對上他那雙近在咫尺的,漆黑得恍如深不可測的靜潭一般的眼眸,而裏麵倒影著她薄怒表情的臉。

顧暖咬牙:

“聞人臻,奶奶昨天才過世。”

聞人臻好似沒聽到一般,貼上她的後背,幾乎把她整個人圈在懷中,微微低頭,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裏。

一點痛,一點癢,粗重的呼吸吹拂過她的耳際,帶來滾燙的灼熱。

顧暖幾乎是下意識的縮了下,下一秒,就趕緊他的一隻手抬起,沿著她的手臂一路下滑,最後落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覆蓋上去。

她瘦削的小手幾乎被他的大手整個的包裹著,越發的掙脫不開,而聞人臻的嘴唇卻再一次貼上了她的耳朵,低聲的道:

“剛剛,是不是生氣了?”

顧暖:“.”

“別想太多,我自然有我的安排。”

“.”

她對他的安排不關心,等王明慧的事情完了,回到濱城,她就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說過,我這一輩子,就結一次婚,就一個妻子,你最好不要忘記。”

那隻握著顧暖腰肢的手慢慢收緊,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嵌入他的身體裏。

被他這樣的禁錮著,一動也不能動,讓顧暖本能的顫粟起來。

顧暖極力壓抑著自己心裏的怒火,這才勉強控製著自己不再胡亂的掙紮,

這兩年多來,她已經非常清楚,跟聞人臻硬碰硬,她撈不到一絲半點的好處。

他太強勢,太霸道,太聰明,太偽善,太不要臉!

於是,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才平複自己的呼吸,咬著牙慢慢的道。

“聞人臻,我不正當著你的妻子嗎?”

聽到她這句話,聞人臻好似又輕笑了下,這才鬆開握緊她腰的手。

顧暖站在那一動也不敢動,半晌,才聽到聞人臻在他身後低聲的道:

“媽心情不好,身體也不好,昨晚發燒了,你去陪陪她吧。”

顧暖聽他這樣說,心裏一驚,蔡惜蓉生病了?

她昨天傍晚到這裏後,一直和小傑呆在一起,幾乎都沒有去關注過蔡惜蓉,還以為她好好的呢。

“你去陪陪媽吧,奶奶還有一個鍾就上山了。”

聞人臻又低聲的道。

顧暖點頭,而身後,聞人臻已經完全放開了她腰間的手,她長長的吐了口氣,過了近兩分鍾回頭,發現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顧暖沿著河壩走回去,看到左怡然從一間屋子裏出來,稍微一怔走上前去,剛到門口,就聽到蔡惜蓉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我沒事,就是頭暈,你們都去忙吧。”

“二嬸,媽她怎麼了?”顧暖趕緊問。

左怡然看著她低聲的道:

“發燒,我們離開時匆忙,也忘記帶藥,剛讓人熬了生薑紅糖水過來,現在燒也還沒退。”

“哦,那我進去看看。”

顧暖說完這話,即刻推開虛掩著的門走進去。

床上的蔡惜蓉臉頰也蒼白著,一臉的倦容,想來這長途奔波,又是熬夜,而蔡惜蓉又照顧王明慧太久,這一下是徹底的病倒了。

“媽,好些了嗎?”

顧暖在蔡惜蓉的床邊坐下來,看著一臉疲憊的蔡惜蓉低聲的問。

“你怎麼來了?”

蔡惜蓉抬頭看著她:

“你身體也不好,怎麼不在房間裏多休息會兒?”

“我昨晚睡了覺,已經休息夠了,”

顧暖摸著她的手,一股灼熱的滾燙傳至自己的手上。

蔡惜蓉點了點頭,睜大眼睛望著她:

“聽說,你這半年過得非常不好?”

“.”顧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當年我孩子失去,我也曾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蔡惜蓉歎息一聲,然後又道:

“不過,再消沉也沒用,人也還是要振作起來,生活也還要繼續不是?時間不會因為你的消沉就停止不前。”

顧暖輕咬了下唇角:

“我知道,媽,我不會再消沉,我會重新找回我自己。”

“阿臻說,等把奶奶的事情忙完再回到濱城,要幫你把工作室重新開起來。”

顧暖聽了這話當即震驚得怔住,聞人臻要幫她重新開工作室?他不是要把她關在臻園裏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