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你有近路下山,可他自己走近路了嗎?”
蔡惜蓉皺著眉頭問。
“我不知道,”
顧暖搖頭:
“我剛到山上,他們就已經把墳墓堆好了,等我去給奶奶磕了頭往回走時,他們早就已經不在山上了,我當時也沒注意他們自己走的那條路。”
蔡惜蓉點頭,想了想說:
“那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蔡四,讓他去查查當初堆墳的人是誰,我總覺得,那條蟒蛇出現得有些奇怪。”
“有些奇怪?”
顧暖皺眉,那大山上有蟒蛇應該也不算奇怪吧?
“哎,這個也還隻是我的猜測,”
蔡惜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道: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隻怕計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顧暖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如果阿臻一直不醒.”
聽了蔡惜蓉喃喃自語的話,顧暖感覺到背脊一陣發麻,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
蔡惜蓉看著她,趕緊問了句:
“怎麼了?”
顧暖望著她,沒有說話,而蔡惜蓉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也感覺到她心裏的煎熬,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拉著她的手來到床邊,讓她坐在凳子上,然後才道:
“你就在這守著,我去餐廳吃早餐,順便幫阿臻買盒牛奶過來,看能不能喂他喝得下,對了,你吃過了沒?”
“.”
顧暖沒有再說話,而蔡惜蓉也起身走出去了。
顧暖就坐在那,看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聞人臻,想到剛剛聞人良陰冷的麵孔,再想到蔡惜蓉說的話,她的心就愈加的煎熬。
幾乎是本能的,她伸手握住聞人臻那隻沒受傷的手,呢喃著低語了句:
“你怎麼就.還不醒?”
她的話還沒呢喃完,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反握住了,顧暖心裏一驚,正要開口,病房門卻在這時被推開了。
回頭,看到走進來的是聞人子悠,她手裏正提著幫她買來的早餐。
“你怎麼過來了?”
顧暖詫異的看向她:
“小舞呢?”
“霍薇舞送大媽回村去了,大媽回去有點事。”
顧暖點頭,伸手去接聞人子悠遞過來的飯盒,這時才發現,原本被聞人臻握得很緊的手又鬆開了。
她看著自己的手,有些懷疑剛剛是不是被聞人臻緊緊的握過。
難不成,之前是一種錯覺?
顧不得想太多,她端了飯盒去陽台吃飯,剛吃幾口,聞人子悠就有悄悄的跟出來了。
“我昨晚回了一趟村裏,村裏的人見到我就問哥是不是病危,而且還說蛇毒太深,活不過三天什麼的。”
“造謠?”
顧暖看著聞人子悠:
“關鍵是,這謠是誰造的?”
“其實在村裏造謠不可怕,怕的就是,這謠言要是傳到盛宏集團去了,可就麻煩了。”
顧暖點頭,看了聞人子悠一眼才道:
“今天聞人良來探望他,媽沒讓探望。”
聞人子悠點頭,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半晌才低聲的問:
“這事,你怎麼看?”
顧暖咬著牙,想了很久才道:
“謠言止於智者,關鍵,誰才是那個智者。”
“.”
“聞人臻的病情雖然有些凶險,但是送到醫院後也並沒有進一步惡化,這說明就有好轉的跡象,為何會被傳成病危呢?”
聞人子悠點了下頭,半晌才咬著牙道:
“他果真是處心積慮!”
而這個‘他’自然是指聞人良。
直到這時,顧暖才驚覺聞人良這個人有多精明,有多可怕。
他利用聞人俊林做了手術在濱城,利用老夫人剛剛去世的機會,然後又恰好出現了那條蟒蛇。
蔡惜蓉說那條蟒蛇出現得有些奇怪,之前她還不覺得,現在仔細想來,那條蟒蛇,估計也跟聞人良有關吧?
還有,聞人臻也隻不過是低燒沒退還在昏迷中送來醫院,他即刻就讓人散布聞人臻病危的謠言。
一旦聞人臻病危的謠言傳到盛宏集團,那盛宏集團肯定會大亂,而這個時候他再趁機挺身而出,控製整個局麵,然後,聞人臻即使蘇醒過來,估計也於事無補了。
想到這裏,冷汗從顧暖的額頭上滴落下來。
聞人子悠的臉色也從未有過的凝重,站在她的旁邊,喃喃自語的道:
“如果我爸在這裏就好了。”
“.”顧暖咬著牙沒吱聲。
就算聞人俊傑在這裏,可她和聞人臻被發現時就已經晚了,何況聞人俊林就算是神醫,他身邊也沒有解蛇毒的藥啊?
聞人良的精明之處,就在於現在已經掌控了整個聞人家族的老家,並且成功的把聞人臻病危的消息傳播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