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岩是去年四月初在春城出生的,當時,春城醫院那邊也給溫岩開具了出生證明的。
可後來溫岩失蹤了,然後她又瘋了,再然後——
直到她從濱城逃離,然後來到上海,在俞力深身邊找到溫岩。
一直以來,溫岩沒上戶口,而她也就把出生證明給忘記了。
現在想來,溫岩的出生證明應該還在聞人臻的鷺湖臻園裏,而那——於她是最不利的。
別說聞人臻,就是聞人家也不可能把孩子的出生證明給到她。
“如果,孩子的出生證明掉了呢?”
顧暖不動聲色的問。
“掉了可以補辦啊。”
蔡誌浩笑著說:
“你今天沒身份證,不也照樣辦個臨時身份證登機了麼?身份證都能補辦,何況一個嬰兒出生證明。”
聽蔡誌浩這樣一說,顧暖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來這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倒也是。”
顧暖看著蔡誌浩說:
“還是你的頭腦好用,我看我的大腦——好似被漿糊給粘住了似的,都不知道開竅了。”
蔡誌浩笑著看她一眼,沒吱聲。
心說,你想這麼多,打算這麼遠,大腦不亂才怪呢?
飛機到濱城後,還不到晚上七點。
顧暖沒想到,時隔一年,她又回到了這座生養她的城市。
雖然隻是才走了一年,可踏上濱城的那一刻,心情就已經是激動不已了。
曾經過往的一切,又全都從隱藏在最深處的角落裏冒出來了。
那些人,那些事,好的,壞的,不好不壞的,都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裏逐一的閃過。
從裏麵走出來,剛到接機口,顧暖突然聽到人群裏有人在喊:“顧暖。”
她稍微怔了一下,尋聲望去,卻看到薑寧遠正從人群裏穿出來,然後朝她走了過來。
“寧遠?”
顧暖當即震驚的望著他:
“你怎麼知道我的航班?”
“是一名姓蔡的先生打電話告訴我的。”
薑寧遠接過她手上的小旅行袋說:
“先上車吧,回家再說。”
姓蔡的先生?
顧暖看了看身邊的蔡誌浩,而他聳聳肩,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看來應該不是蔡誌浩,那就是蔡天佑了。
想來,也是怕她在機場萬一被聞人家的人給接走了吧。
“我爸的身體現在究竟怎樣了?”
顧暖坐上薑寧遠的車後,即刻就緊張的問。
“叔叔他前段時間身體突然發病,當時的確是很嚇人的”
薑寧遠輕聲的說:
“不過後來去了同順醫院,聞人院長親自給他治療的,現在已經沒事了,前幾天已經回到家了。”
“同順醫院?”
顧暖眉頭微微皺了下:
“為什麼總是要去同順醫院?別的醫院就沒好醫生麼?”
“當時,我出差在外,”
薑寧遠一臉歉意的看著她:
“就王媽一個人在家,她可能也是被叔叔的病情給嚇著了,直接就撥打了同順醫院的電話.”
“.”聽薑寧遠這樣說,顧暖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