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想聽?還是,不敢聽?”
他低聲的問。
“.不敢。”顧暖如實的開口。
“為什麼不敢?”
聞人臻語氣愈加的迫切。
“沒有為什麼。”
顧暖淡淡的答:
“就是不想聽到你的訴說。”
“.”聞人臻默,半晌才道:
“好,你不想聽,那我就不說。”
顧暖詫異的抬眸看向他。
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照進屋子裏,照在他們身上,這一刻,顧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上,一時間腦海裏波濤翻滾,她仿佛聽到了海水漲潮的聲音。
而聞人臻也沒再說話,倆人就這樣相互默默的看著,誰也沒有再開口。
氣氛,在這一刻沉悶得好似暴風雨之前的那種壓抑的寧靜,讓人連呼吸都無法施展了一般。
漸漸地,顧暖感覺到聞人臻的手在用力,而他臉上過於平靜讓人有些惶恐,他抓住她的手腕給她一種他此時正溺水抓住一根浮木一樣。
顧暖的手腕被聞人臻握得太緊,讓她有種瀕臨粉碎的錯覺。
她咬著牙,承受著他的不安。
倆人就這樣僵持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為手腕會被他捏碎時,聞人臻卻先撤了,然後手上的力度也慢慢的減弱,最終放開了她的手腕。
顧暖低頭,這才發現,細白的手腕上,已經有了好幾道深深的紅痕。
深吸一口氣,顧暖正欲出聲,突然房間裏傳來一聲嗯呀的聲音,然後是剛睡醒迷糊的聲音傳來:
“媽媽.”
顧暖心裏一驚,趕緊轉身跑進屋去,伸手把孩子從被窩裏拉出來。
“溫岩,你醒了,媽媽在這裏。”
“媽媽,”
溫岩咧嘴一笑,張嘴在顧暖臉上親了一下:
“媽媽.”
“溫岩,”
顧暖緊緊的抱著兒子,想到昨晚她的舉動嚇著了孩子,心裏就內疚不已。
而聞人臻並沒有跟著她從門外走進來,顧暖知道,因為他此時還沒戴麵具,他怕進來嚇著孩子。
她和溫岩在床上嬉戲了會兒,然後才幫溫岩穿上外套準備帶他下樓,走出房間門,就看到聞人臻從書房走出來了。
而他的臉上,已經多了那層軟皮麵具,整個人看上去又英俊帥氣,左臉的疤痕也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溫岩也看到了聞人臻,即刻伸出小手朝他撲過去:
“爸爸!”
聞人臻趕緊伸手把溫岩接著,臉上已經換上了溫柔的笑容,在溫岩臉上親了親:
“小懶蟲,你終於醒了。”
溫岩就咯咯的笑著,一雙小手摟住聞人臻的脖子,父子倆親熱的互動著。
顧暖看著這一幕,想到聞人臻剛剛說的可以放下過去的人和事,鼻子又不由得微微泛酸起來。
他可以放下過去,可以破除對那人的執念是一回事,而盛宏集團已經被野蠻人圍堵,迫在眉睫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他不娶程芸兒,那麼朱建設的股份就不會支持到他,而一旦朱建設的股份不支持他,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