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芸兒自己都病成這個樣子了,如果不能換肝,她應該沒什麼日子可活了。
而她的病房裏也沒個人,不知道是護工離開了還是她從南非回來後朱建設壓根就沒幫她請護工了。
按說人到了程芸兒這個地步,也就沒那心情和心思來關心別人了,畢竟自己都顧不過來不是嗎?
可程芸兒對於聞人臻貌似很執著,即使到她這個地步了,她也還在關心著聞人臻。
程芸兒對聞人臻是真愛吧?
是真愛吧?
見薑暖沒說話,程芸兒愈加的篤定薑暖丟下聞人臻一個人跑回來了。
於是,她情緒愈加的激動,聲音也在瞬間提高了兩個分貝的喊著。
“顧暖,你怎麼可以這樣?他那麼愛你,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而你卻在他生死未卜時不管他的死活,隻管自己的利益,有你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嗎?”
薑暖聽了程芸兒的話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情緒激動到幾乎失控的女人,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話才好。
“程小姐,愛情不能當飯吃,”
薑暖聲音有些幹澀的道:
“人活一輩子,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別的東西,我不能隻為聞人臻一個人而活,我還有父母,有公公婆婆,有年幼的孩子。”
“中國人說上有老下有小,說得就是我這種人。”
薑暖深吸一口氣,看著臉色逐漸蒼白的程芸兒又道。
“我跟程小姐你不能比,你無父無母需要贍養,也無年幼的孩子需要撫育,你可以為了你的愛情恣意妄為,可以為愛情生,也可以為愛情死,而我不能!”
“你”
程芸兒當即被薑暖的話給嗆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而薑暖則又道:
“所以,程小姐,不要用你對愛情的標杆來衡量別人,每個人對愛情的認知都不一樣。”
“都是愛情,還能有什麼不一樣?”
程芸兒倔強的反問了句,牙齒輕咬著唇角。
“有些人認為,心愛的人去了,我就應該去,因為我們要同生共死,我們要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薑暖淡淡的看著程芸兒,發現她的臉色愈加的蒼白了。
“而另外一些人認為,心愛的人去了,我應該好好的活著,替他做他沒做完的事,替他贍養父母,替他撫育孩子,把他沒活的那一份,都全部的活過來。”
“.”程芸兒聽了薑暖的話,牙齒緊緊的咬著唇角,卻是再也無力反駁。
而薑暖也沒心思跟她繼續囉嗦,又淡淡說了句。
“所以,程小姐,我是留在南非也好,還是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也罷,我都有我自己的人生觀和愛情觀,請不要對我的感情指手畫腳,也不要用你的愛情標杆去衡量別人。”
“還有,你這麼偉大的愛情,聞人臻也不一定消化得了,你還是留點精神養自己的身體吧。”
說完這句,薑暖沒再看臉色已經死灰白的程芸兒,即刻轉身——
卻發現聞人子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她身後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