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領旨自有侍女打開兩扇紅木房門,數百名先選進宮門的侍女內侍皆跪在石階之上,有膽子稍大的悄悄抬起頭,皆不由自住被那女子的姿容所驚歎。
由於雲蘿清早起來皆在批文召見官員,因此身著一襲淡黃色的蜀錦旗裝,上麵以精致的繡工將一株雪蓮給繪製其上,為原先嬌弱的美人平添了萬種風情,由於雲蘿的品級要遠甚睛嵐,因此她的簪環皆屬於上上之品,可謂是每一件皆是珍品,光采奪目眩人眼球,讓那些初見世麵的奴才們目瞪口呆。
雲蘿定了定神正色道:“你們既然被選入內宮侍奉於我,那按著朝廷的法度,你們皆是我的包衣奴才,從此生死榮辱也未有我這個當主子的可以決定。那我今個在初次與你們見麵之時將話說明白了,我不管你們出自何人門下,但如今進了我的門牆就得懂得盡心辦差,如有人敢私下裏互通有無,做些欺哄瞞主的差式,那我就是心再善怕是也難放下這殺人的刀,聽懂了嗎?”
眾奴才本來以為這位主子心善可欺,但一聽這話豈心有忌憚,雲蘿命內侍將他們先送入翠雲閣,而自已則與閔靜元邊吃邊聊,剛用了一會,隻聽外麵傳來了一陣噪雜的腳步之聲,片刻功夫,隻見外麵跑來一個小侍女,略帶幾許慌亂跪下稟奏道:“稟雲姑娘,別菀外麵來了數百名江南諸省知名的鹽商,他們邊吵邊鬧說是要為自已討回公道,睛姑娘那已得了消息正往那趕去,而福大人已然帶了數千名禦林軍正在護駕呢!”
雲蘿聞言心裏一震,但還是淡淡道:“元哥哥,我們也出去瞧瞧究竟是誰敢如此大膽跑到這裏來滋事。”
閔靜元常年在官場上混跡,略微辯辯味就知今個的事並不單純,敢緊上前正色的道:“雲妹妹,你得先平平氣,這件事肯定有內情,要是單憑那些鹽商們,他們決不可能有這種膽子敢到這裏來胡鬧。我們先去看看吧!”
此時大門外已被圍的水泄不通,睛嵐在眾多官員與禦林軍的環擁之下,更換了一襲淡藍色的旗裝的她顯的越發端莊,但見其鳳眸冷冷望著那些來尋肆的商賈們淡然一笑道:“想不到蘇州城裏到是出了些了不得的人物,怎麼是酒吃迷了才長了你們的膽子,跑到當今皇上的行苑來折騰,最好給我一個不發火的理由,否則莫怪心狠手辣。”
一番話可謂是刁鑽刻薄卻一針見血直指別人的痛楚,頓然讓所有的人都靜了,帶頭來鬧事的鹽商會長黃敏德見對方隻是區區幾句話就立即打破了原本對自已有利的局麵,心裏雖是暗中著慌但還是上前數步冷冷的道:“聽姑娘說話想必定是這菀中主事的人,非是我們不開眼界隨意跑來此地撒野,隻是想來這裏論個理,不知因何要調整鹽價,也該與我們講出個理來才是。”
睛嵐聞言不由火冒三丈,冷冷的道:“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差,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來論理的,我今天到想問問你們,往昔在朝廷官鹽未出事之時,鹽價是多少,八文錢一鬥,可如今這鹽價都快長到二百文一鬥,這其中的道理是什麼,那是因為有些人想趁著朝廷官鹽被截之時大發國難財,可惜算盤打的太精了反弄的自已大虧血本,我現在把話給講白了,朝廷已備好數百頓的鹽放在行菀的內倉之中,但我家的和碩明珠格格卻是個善心之人,她想給那些已然被銀子晃了眼的蠢才一個機會,因此才在這江南七省下了這道手禦,現在你們可以自行選擇,要嗎遵旨而行損失的雖說是銀子,可能保住你們一家大小的性命,要嗎抗旨而行鬧罷市,那等待你們的就隻有死路,還要再鬧下去嗎?”
一番話嚇的眾鹽商麵無人色,此時,雲蘿已在眾侍從的服侍之下行了出來,睛嵐感緊上前打千行禮道:“沒想到將你給驚動了,這些人怕是要勞煩雲妹來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