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
“重新審那幾個下人!”
魏祁當機立斷,讓人將柴房裏關著的幾人帶到了臨時充作刑房的東廂。
三個下人被壓著跪在地上,經過幾日的審問,已經十分狼狽。
“!陶牧是不是早就已經跑了?
他是不是從來就沒回過這裏?”
齊勝一鞭子抽在了其中一人的肩上。
那下人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一口咬定不知齊勝在什麼,陶牧明明是幾日前剛走的。
“嘴硬?”
齊勝揚起鞭子又要甩下去,卻被楚瑤攔住。
“齊大人,換個人問吧。”
經過剛才的事,齊勝已經不敢再看這位公主,趕忙躬身應了一聲:“是。”
完就準備去審另一個人。
那人同樣是陶牧的心腹,跟在陶牧身邊很久。
誰知他還沒開口,就聽魏祁與楚瑤指著另一個人異口同聲的道:“審他。”
他們指的那人身量纖瘦,仿佛一吹就倒,是陶牧兩個月前剛剛買來的下人。
“世子,公主,這人在陶牧身邊待的時間不長,怕是不知道什麼有用的消息。”
像陶牧這種常年紮在魏國的細作,心中戒備的很,是絕不會輕易對一個剛剛買來不久的下人透露什麼有用的消息的。
所以這幾日他們著重審問的都是那兩個一直跟著陶牧的心腹,這個下人倒是審的少些。
因為這個緣故,這人看上去也不像其他兩人那麼狼狽。
“就是因為他跟著陶牧的時間不長,所以才要審他。”
魏祁道。
“大周安插到咱們魏國的細作絕不可能隻有一個,也不可能給每個人身邊配一個與之身形相仿又擅長口技的人,供他們隨時逃跑。”
所以陶牧一定是近期才買了一個這樣的可以替代他的人,那麼就是這個男人沒錯了。
這人雖然不見得知道陶牧去了哪裏,但一定知道陶牧是什麼時候走的,他自己是什麼時候李代桃僵頂替了陶牧的。
被指到的男人聽到口技二字,脖子一縮,身子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
齊勝背後則滲出一層冷汗。
這人是陶牧兩個月前買的,那麼按照世子的意思,陶牧兩個月前就已經知道自己被他們盯上了。
被人發覺了兩個月,他們卻渾然不知,真是……愚蠢!
齊勝強忍著心頭的涼意,惡狠狠的走到那人麵前。
“!陶牧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那人雖然跟著陶牧的時間不長,但被審問幾日也都扛了下來沒有出實情,可見還是有幾分膽氣的。
此刻被人拆穿仍舊不肯承認,隻道自己是陶牧買來做粗使下人的。
“就你這樣子?
做粗使下人?”
當臠寵還差不多!
最後一句因為楚瑤在場,他沒敢。
齊勝要對這人繼續用刑,卻再次被楚瑤攔住:“我來吧。”
著轉頭看向青青:“毒啞他。”
啊?
毒啞了還怎麼審?
齊勝腦子裏下意識的冒出這麼一句。
那一直不肯實話的口技伶人卻是眸光一縮,臉色大變。
“不……不!不行!你不能毒啞我!毒啞了我,你就……就什麼都不能知道了!”
“反正你也不打算,那毒不毒啞你又有何區別?”
楚瑤笑著讓青青去準備啞藥。
青青應了一聲:“您放心,奴婢藥箱裏有現成的,就在馬車上,這就去拿來。”
完轉身就要跑出去。
那伶人卻猛的掙紮起來:“不!不要!不要毒啞我!”
楚瑤把青青叫住,再次看向那伶人。
“擅琴者總是格外愛惜自己的手,擅口技者應該也格外愛惜自己的嗓子,對吧?”
“為了一個與你毫不相幹的人,毀了自己的嗓子,你覺得值嗎?”
身上受的傷可以愈合,但嗓子若壞了,就好不了了。
那人顯然也是明白這點,所以對此格外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