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

“世子這是怎麼了?”

蕭謹言的廝在門外看著狼狽離去的魏祁的背影,有些莫名。

房中的蕭謹言搖了搖頭:“他自己嚇到自己了。”

“自己嚇到自己?”

廝更加莫名了。

“是啊,”蕭謹言端起酒壺,“就是自己嚇到自己才最可怕啊。”

邊邊給自己倒酒,這才發現壺內空空,這麼會兒工夫魏祁竟然已經將酒壺裏的酒喝完了。

“嘿!這子!”

他皺眉不滿的道,“擾了我聽琵琶,還喝光了我的酒!”

離人淚可是蘭楓閣的招牌,十兩銀子一壺,每日限量供應的。

他趕忙讓廝去再打一壺來,並把秋娘子請回來。

廝應了一聲轉身去了,片刻後苦著臉折返。

“郎君,離人淚沒了,秋娘子也已經被別人請去了……”

蕭謹言嗨呀一聲,在心裏罵了魏祁半晌:“改日非讓他賠我十壺八壺的不可!”

離開蘭楓閣的魏祁沒有回宮,在街上亂轉。

他明明有很多事要做,此刻卻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去哪兒。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好不容易硬著頭皮把當的事情忙完,回宮時又已經晚了,楚瑤已經入睡,整個永福宮安靜的落針可聞。

他去淨房洗了澡,進去後發現門上新安了一個門栓,昨還沒有,今日剛裝上去的。

他看了那門栓半晌,沒什麼,沐浴更衣後回到內室,在自己的塌上躺了下來。

楚瑤或許是被他的動靜吵醒了,又或者是因為昨的事對他心生警覺一直沒有睡著,雖然閉著眼,但呼吸聲顯示她還醒著。

魏祁盯著房梁看了半,白日裏困擾著自己的問題在寂靜中再次浮上腦海,縈繞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而用手臂擋住了眼,喃喃一句:“不是我。”

那邊的呼吸聲似乎短暫的頓了一下,旋即恢複自然,沒有接他的話,好像真的睡著了一般。

……

周昊此人雖然行事陰險,為人奸猾,但對於部下的培養卻很有一番手段。

陶牧等人一路受了不少刑罰,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卻始終沒有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魏祁正準備親自去審問,一直沒有插手這件事的楚瑤卻把青青派了過來。

“奴婢在大燕時曾與周先生學過一些審問犯人的手段,世子若是信得過奴婢,不妨將這幾人交給奴婢好了。”

周先生是位大夫,沒人聽過他還會審問犯人。

不過但凡醫者必然大多擅毒,不定青青手裏有什麼能讓犯人開口的毒藥呢?

魏祁讓人將她帶了過去,青青卻沒有用任何藥物,而是讓人搬來幾把椅子。

這些椅子不太穩當,坐著很不舒服,非要端端正正的繃著身子才行,不然很容易東倒西歪。

她讓人將犯人分別帶到一間十分狹窄的房間,將他們的雙手綁在椅子的扶手上,在他們麵前以及牆壁的燈架上點了許多燈燭,並叮囑審問犯人的獄卒要記得及時更換,不分晝夜的亮著,之後便又離開,不再管這件事了。

獄卒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做了,一日分四班人馬不間斷的審問這些犯人。

青青離開後徑直向永福宮走去,半路卻遇到了在花園的池塘邊喂魚的郭婷。

她站住腳步向郭婷施了一禮便準備離開,誰知卻被她身邊的芙蘭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