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難得的,放假在家悠閑度假的聞宿接到了季明玦的電話,看著亮起的屏幕上閃爍的名字,聞宿幾乎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季明玦這個機器人也會打電話?聞宿目瞪口呆了半晌,接了起來。
結果接起來後聽到電話那邊季明玦的要求,聞宿就更懵逼了,那邊他的聲音低沉,悶悶的問:“能出來喝酒麼?”
季明玦、不訓練、出來喝酒。這三個詞彙都是中國字聞宿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怎麼就那麼讓人覺得不明所以呢?聞宿答應了下來,怔怔的思索半晌,就起來套衣服赴約了。
等見到了季明玦本人,聞宿才發現他是真的有點不對勁兒。季明玦一向是冷靜的,沉著的,喜怒不行於色,一張臉上從來沒有別的表情,無論是開心或是不開心的情緒都很缺失,同窗四年,聞宿幾乎沒有看見過季明玦失態的模樣——除了他之前幾次見汪忻,顯而易見的開心。
然而這次,聞宿卻是見到了他顯而易見的不開心,季明玦眉眼之間不單單隻是空洞,甚至還有幾分自嘲,默不作聲的一杯一杯喝著酒。
“等等。”聞宿修長的手虛虛的扣住杯口,似笑非笑的問:“你把我叫出來,一句話不?”
季明玦沒把他的手打開,怔怔的看了半晌忽然問:“我是不是做錯了?”
聞宿一愣:“你錯什麼了?”
錯在一開始就在幻想不應該是他的人。汪忻的生活環境,和他本來就是一個一個低,而他自己卻因為一時的歡愉讓汪忻陷入這麼兩難的境地。季明玦想起今早自己給她送手鏈,一路追到了季家大院,然後隔著窗戶看著姑娘被逼的站在客廳嗚嗚直哭,就感覺心髒被揪起來似的一陣發疼。
汪忻能為了他不聽父母的,但是自己卻開心不起來——因為他真的是見不得她哭。早上的時候,季明玦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自製力才遏製住衝進去把她帶走的衝動的。
不能再來第二次了,若不是他昨的衝動,今汪忻也就不會陷入這兩難的境地了。
季明玦苦笑一聲,並未話。聞宿看著他這顯而易見的難受挑了下眉,也沒再繼續逼問。隻是等到季明玦多喝了幾杯,微微有點醉了的時候他才自己出來:“她跟我在一起,家裏人都不同意”
“我是不是讓他為難了?”
聞宿眉頭一跳,頓時有些為難——這種父母之命從古至今在情侶之間就是無法解決的難題,尤其是在麵臨二選一的時候。但季明玦有什麼不好的?那姑娘家裏能不同意?
聞宿端著下巴沉吟半晌,正巧聞桑打電話來,他聲音懶洋洋的:“跟人喝酒呢。”
“大上午的怎麼就不能給人喝酒了?還管上你老哥了。”
“跟誰嗬嗬,玦哥,你那室友男朋友。”
“不可能?我騙你幹啥?”
“哦哦,你要過來啊,好啊,在”
故意誘著聞桑把汪忻帶來,告訴地址後聞宿滿意的掛了電話。這種事兒,跟朋友吐苦水是沒有用的,況且季明玦是個連找人話都悶悶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吐苦水。還得兩個當事人當麵清楚比較好,他需要他的‘良藥’來治。
許是惦記著季明玦喝醉了這件事,汪忻和聞桑來得極快,烤肉店門口的風鈴伴隨著大門推開的力道叮咚作響,剛剛清醒了不少的季明玦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就看到了穿著一身白裙子的汪忻——
她突然的出現,讓季明玦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明玦哥。”汪忻都顧不上搭理聞宿了,跑過去捧著季明玦的臉左看右看:“你喝醉了麼?”
她溫柔的觸感讓季明玦回神,立刻明白了發生什麼事,不由得陰沉的看向聞宿——
“玦哥,我妹打電話要過來找我的。”聞宿無辜的攤手,毫不猶豫的指著旁邊的聞桑推鍋:“誰知道她把你的女朋友也帶來了。”
聞桑:“”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拳捶死自己這個沒用的哥哥。
“好了,有什麼事你們就在這兒吧。”聞宿調笑過後就變的正經:“我和桑桑就不在這兒當電燈泡了。”
罷,聞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摟著聞桑把她硬拉出去了,搞的聞桑跟汪忻一句話還沒來得及就被聞宿強行帶走,隻能等過了一會兒才給她發信息大罵聞宿。汪忻看著平時那些能把她逗笑的詞句,現如今卻是半分笑容都牽扯不出來了。
“明玦哥。”她收了手機,看著季明玦白皙的臉上微微泛著幾絲紅暈的模樣,咬了咬唇問:“你是不是是不是都知道了?”
早上跟寧夢和汪文臣吵完,汪忻就忍無可忍的‘離家出走’了,走在馬路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腕上的手鏈不見了。那條玫瑰金手鏈是外婆送給她的禮物,汪忻不想弄丟,下意識的返回旅店去找,然而旅店的保潔她們打掃衛生的時候並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