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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關山捧著手機思索半,慢吞吞、矜持地回了沈澤的私信:‘我覺得食堂的早飯還可以,不用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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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關山嘴裏叼著片在宿舍擱了一個星期的麵包,迎著晨曦,拖著背包去上周六的自習。
樹葉間隙裏落下金黃的陽光,顧關山走在學校裏頭,藤蘿葉猶如初生的嫩芽,爬在亭子旁。
顧關山心裏盤算著還有多少作業沒寫——大概還夠寫兩,周日晚上大概能堪堪寫完。
這世界完了,剛開學就這麼多任務。
高中的課程量和初中不是一個級別,初中時最多同時上六門必修課,高中則用語數外理化生政史地九門課將課表填的滿滿當當,每個學科在文理分科前都把自己當主科看,可著勁兒地布置任務,顧關山覺得頭有點大。
顧關山一手捏著牛奶袋,一手拿著麵包,往校門口走,校門口執勤的學生會在盤查有沒有人往校園裏帶早飯。
顧關山看了一眼,那些買雞心肉夾饃和買雞蛋灌餅的都被抓了,無一例外——可見帶早飯進來是行不通的。
顧關山扁了扁嘴,啃著麵包鑽進了教學樓。
教學樓裏有股油漆味兒,她沒走幾步,就被一個人叫住了。
沈澤皺眉道:“顧關山。”
沈澤:“你吃什麼了?”
顧關山:“……”
顧關山心塞地想這人還真要給我下毒嗎,怎麼這麼執著啊!
顧關山道:“吃了標準西式早餐,豪華版。”
沈澤:“麵包牛奶加火腿是吧——所以我給你帶了份早飯。”
顧關山:“……”
這人還真執著啊。
沈澤穿著件藍阿迪恤,從書包裏掏出一個裝著三明治和香煎香腸的盒子,外加一個保溫桶。
“我家阿姨做的。”
沈澤凶巴巴道:“奶油湯還行。”
顧關山沒睡醒,想都不想地問:“你家阿姨擅用巴豆嗎?”
沈澤:“啊?”
顧關山忙道:“沒啥!”
顧關山尷尬地咳了一聲,正色道:“謝謝你,但我能知道你為什麼會給我帶早飯嗎?”
沈澤想了想,隨便找了個不著調的理由:“我想為了陳東那件事道歉。
對不起,顧關山。”
顧關山想了想,誠懇地:“你這個應該先和陳東……而且除了我之外還有丁芳芳、徐雨點、林怡,不止我一個。”
沈澤:“……”
然後顧關山溫和地笑了起來,對他道:“不過總之還是謝謝你了——中午我會把飯盒給你送過去。”
沈澤:“也行——不,不對。”
沈澤似乎別有所圖,道:“——我中午有點事,下午下自習回家的時候,你來找我吧。”
顧關山腦袋上冒出了個問號,點了點頭,迷茫地道:
“嗯……?
好……好吧。”
——
顧關山拎著飯盒和保溫桶走進來的時候,丁芳芳都震驚了。
“你媽給你送的早飯?”
丁芳芳難以置信地問:“就你那個每周五回家都讓你吃剩飯的媽?”
顧關山道:“哪能呢!沈澤沈大爺送來的,他似乎非常執著,想要毒死我。
我猜裏麵有巴豆和膿包藥水!你們誰想試毒?”
丁芳芳恐懼道:“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顧關山:“這麼可怕的話題就不要了,我更傾向於我昨晚看的那篇的套路!什麼套路呢,受不經意害了攻,攻於是追了受,對受可好了,然後在受畢業典禮上突然大屏幕公放他倆在一起的細節,受遠走他鄉,攻才發現他已經愛上了自己的仇人,悔不當初後悔終生腸子都發了青!可以是肥腸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