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丁芳芳把她的朋友攬在了懷裏:“但是你不會被這些東西打敗的,顧關山,你每都在用力地生活。”
丁芳芳的懷抱寬厚又溫暖,軟得像是棉花糖。
顧關山淚眼朦朧地點了點頭,鼻尖滿是丁芳芳香草味洗發水的味道,她的這個朋友身上總是帶著一股甜蜜的、溫暖的氣味,總是在這樣的時刻溫暖著、安慰著傷痕累累的,十六歲的顧關山。
“你對了。”
顧關山帶著哭腔:“芳芳,我不會被這種事打敗的。”
——顧關山永遠是個戰士,而戰士絕不屈服,無論是對武力,還是對她放棄了的沈澤。
……
丁芳芳聽完故事問:“……所以你就相信了鄒敏?”
顧關山抽著紙巾,擤了鼻涕問:“你覺得不可信嗎?”
“……不如是,”丁芳芳終於歎了口氣道:“不如是,在我意料之中吧。”
丁芳芳悵然道:“雖然我看的言情很多,也總有一顆用不完的少女心,但我知道言情都是,現實世界的男人有禿頂的總裁,有鳳凰男醫生,有媽寶律師……哪裏來那麼多言情裏走出來的帥氣多金又深情的男人,比如柯琛,比如封騰……?”
顧關山嘲笑她:“你居然知道這個道理,我不得不我挺驚訝的。”
丁芳芳:“你滾吧你。”
她又歎了口氣,補充道:“……何況沈澤又是個名聲在外的,長得也不錯,他對你是很好,但是……唉,死心塌地難啊。”
顧關山啃著丁芳芳的薯片,噴著渣渣道:“是吧?
我也這麼想。”
“所以我今早上跑了。”
顧關山望向窗外:“我還是適合孤獨終老。”
丁芳芳:“……”
丁芳芳憋得要死:“但是你這人真的……怎麼這麼絕?”
“我對所有人都心狠。”
顧關山莞爾道:“當斷則斷,否則肯定是個害人害己的大禍害……當然啦,難受是挺難受的。”
丁芳芳歎了口氣,起身將窗簾拉開,然後她下一秒鍾注意到了顧關山腫起來的手指頭,嚇得大叫。
顧關山舉起手指晃了晃:“怎麼了,是這個?”
“操!”
丁芳芳嚇得倒退兩步:“你怎麼這麼能忍?
!”
顧關山輕鬆地:“哭累了,別這麼大驚怪——好在是左手,右手的話我就完蛋了。”
丁芳芳嚇得快哭了:“你真是個能成氣候的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顧關山,你這點真的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顧關山撓了撓頭:“少吹我——話月考考試範圍是什麼?
我好像還沒開始複習……”
丁芳芳:“我們學了多少考多少,但是理化生不用看……等等,顧關山我還是沒搞懂……你喜歡沈澤,沈澤也算是喜歡你,你為什麼不能閉著眼睛和他談個戀愛呢?”
顧關山想了想,道:“……芳芳,你還記得我初中的時候那件事嗎?”
丁芳芳呼吸一窒。
“隨便什麼人,”顧關山溫和地,“都會被我嚇跑呀。
我就不拖累他了。”
——
丁芳芳的父母是很好的人。
但是人再好,那也不屬於顧關山的家庭。
下午時,丁芳芳的爸爸把顧關山開車送回了她家,並且還在她家坐了片刻,期間盡他所能地和當時在家的李明玉溝通了‘孩子不能打’的主題,並且極盡所能地舉了丁芳芳為例子。
李明玉隻是禮貌地點頭,:“我家關山給您添麻煩了。”
丁爸爸一聽就知道,剛剛的那些話等於沒。
可他們終究不能替顧家養孩子,他歎了口氣後離開了。
顧關山並沒有對李明玉低頭,送走了丁爸爸後,她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
李明玉坐在沙發上,望向她的女兒,半問了一句:“你昨晚去哪了?”
顧關山沒甚情緒道:“同學家。”
“哪個同學?”
李明玉皺起眉頭:“你是早上才去丁芳芳家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