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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顧關山悶悶地:“不要管閑事。”

沈澤笑笑,伸手將她的頭發掖到耳後,顧關山在學校隻紮了個馬尾辮,在一的折騰後頭發微微有些散,發絲柔軟纖細,沈澤忍不住捏著輕輕撚了撚。

火樹銀花放幹淨了,煙灰落在厚厚的雪上,火紅的紙殼子在熊熊燃燒。

他又從袋子裏抓了仙女棒,顧關山又笑了起來,接過了那根裹著塑料紙的火藥棍兒。

她:“我記得時候這些仙女棒都是不穿衣服的……灰綠色的火藥都露在外麵,我時候很喜歡拿在手裏點著玩,被那個火藥燒過腳麵,現在就安全多了。”

沈澤揶揄道:“你是有多喜歡玩這些東西啊?

玩火尿床,你時候會尿床嗎?”

顧關山臉上一紅,嘴硬道:“……你才尿床!”

“好了,拿好了。”

沈澤一眨眼睛,問:“你時候是大魔王嗎?”

顧關山:“不是,是大魔頭。”

然後沈澤以打火機點了她的仙女棒,顧關山驚叫一聲,然後笑了起來——沈澤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笑容,開心得發自內心,猶如春破開的冰川,笑聲清脆得像個孩子。

她的臉被映得光彩奪目,眼睛裏閃爍著繁星和火光,沈澤拿起手機拍了一張她的照片,他拍照技術不行——沈澤隻消看了一眼就打消了拍第二張的念頭,然後他點亮了自己的那根。

他揮了揮那根煙花,問:“顧關山,你的名字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嗎?”

顧關山疑惑地問:“怎麼了嗎?”

沈澤:“我一直以為你是跟著《關山月》這首詩起的名字……就是那個明月出山,蒼茫雲海間的那首詩。”

顧關山愣了愣:“不是,這個隻是關山兩個字而已,是我爸喜歡這個意象,所以起了這麼個名字。”

沈澤頓了頓。

“但是你怎麼會想到這首詩呢?”

顧關山迷茫地問:“這是首分別兩地的詩啊,兆頭不好。”

冰冷的雪壓了下來,際響起撕裂般的風聲。

沈澤一愣:“沒什麼,我肚子裏墨水不多……隻想起來了這一首而已。”

顧關山在忽然吹起的北風中溫暖地笑了起來,將燃盡的仙女棒丟到了一邊,對沈澤揶揄地:“你記不記得你剛剛對我了什麼?”

沈澤:“?”

顧關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她捉住了沈澤的手腕,道:“沈澤——玩火尿床。”

“你今晚可得心點,不要尿床喔。”

——

沈澤那晚尿沒尿床,顧關山不得而知,他自己也絕口不提。

顧關山知道的是第二早上醒來時整個世界銀裝素裹,詩意萬分,而他們的第三次月考卷子輕飄飄地發了下來。

顧關山頭痛至極,她的語文現代文閱讀錯的厲害,十八分才拿了九分——顧關山從來都不會做這種東西,不過語文成績還算能看,作文沒跑題,因此拿了個還算中規中矩的10分。

至於數學英語,一向是顧關山的強項,但考的也不算太好——都沒過10,顧關山頭痛地想如果正兒八經地學藝術,那擠占時間的程度肯定和畫幾張稿子不能比,但是畫了幾張稿子就把成績拉成了這模樣,可想而知以後的路之難走。

想上藝術類高校的確不需求很高的文化課成績,過個二本線就已經算不錯,過一本線的更是寥寥無幾——但是顧關山明白,繪畫的基礎是過硬的文化課功底,畫畫是一個審美決定上限,文化決定內涵的事情,文化課萬萬馬虎不得。

至於曆史地理政治,也不算很差,平均也有個85分以上——但整體的名次下滑了,顧關山不太敢讓自己爸媽知道——怕他們發瘋。

好在這場考試不算多重要,考試的時候連考場都沒分,也沒排名次——顧關山這樣安慰著自己,他們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