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晴打了個馬虎眼,友好地:“好好休息,回家睡一覺,我們正月初六畫室見。”
這幾柏晴和她走得近,陳南聲幾乎沒有出現,顧關山除了畫色彩的時候被懟,其他時候都過得相當安逸——安逸到直接就將這個人忘在了腦後,趴在大巴車的椅子背上睡著了。
顧關山的身後陳南聲刻意地大笑,顧關山實在是對這個人喜歡不起來,便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遠處青山如黛,雪掩山峰,遠處原野閃爍著金光。
顧關山閉上眼睛,不去看那些東西,然後一覺睡到了黑。
他們在畫室門口停下,路燈斑駁地撒在路麵上,顧關山揉著眼睛拖著行李箱,從車上走了下來。
柏晴是有父母來接的,她父母開了輛黑帕薩特,柏晴看上去不過是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兒,顧關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個智障——自己的父母怎麼會來接人呢?
顧關山提著自己的行李,走了。
她走了沒兩步,後麵陳南聲突然喊她:“你這就走了?
要不要我送送你?”
顧關山:“不用了,我覺得自己坐公交車蠻好的。”
陳南聲卻突然大膽了起來。
他湊了過來,對顧關山道:“你怎麼看起來這麼乖?
要好好畫畫,還真就是這麼打算的——”
顧關山:“有什麼問題嗎?”
陳南聲:“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顧關山盯著他道:“和你無關,既然知道我對你冷淡,你就離我遠點。”
“你這麼沒有禮貌?”
陳南聲輕佻地,“我也沒有得罪你,還想著要送你回家,你就算對我禮貌點都可以,為什麼這麼冷淡呢?”
顧關山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對勁,卻又覺得陳南聲得又沒什麼問題,自己太沒禮貌了——她被直接繞了進去。
陳南聲笑了起來:“我知道我第一麵不討女孩子喜歡,又愛玩,但是我對你沒壞心。
一個人回家多危險,我送送你吧。”
顧關山雖然被繞了進去,卻依舊清醒:“……不用。”
“好吧……”陳南聲,“畢竟你這樣的乖孩子,也不太可能和剛認識沒多久的男生一起回家,我送你去公交車站。”
顧關山沒什麼,陳南聲就拖著自己的行李箱,送顧關山去公交車站。
她手上長著凍瘡,捏包帶的時候就覺得癢,十分難受,陳南聲甚至體貼地將她的包拎了過來。
“凍瘡可不不太容易好。”
陳南聲拎著顧關山的包,對顧關山擠了擠眼睛:“下次我給你帶凍瘡膏啊。”
顧關山:“……謝謝,不用了,等會我在我家附近買。”
陳南聲裝沒聽見,又:“我最近看你老是被老車罵,車老師吧,也是性子急,他就是看不順眼的東西一定要管一管,你別往心裏去。”
顧關山沒話,心裏盤算著到了車站就對他道別。
她心裏猶如明鏡一樣,知道要保持距離,也知道要保持到何種程度。
但是陳南聲的每句話和每個關心,都不過那雷池——哪怕絲毫一步,顧關山對著他的這種態度,覺得不好反應過度,順從著他卻又難受至極,像是背叛。
她謹慎地公布自己的感情狀況,試圖讓陳南聲明白:“我男朋友沒來接我。”
陳南聲揶揄地:“但我看啊,你男朋友這種男人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