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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外麵烏雲密布,沈澤坐在沙發上低頭打遊戲,謝真正和他開黑,外麵風吹著冰雨,嘩啦啦地打在玻璃上。

沈澤在王者峽穀奔馳,看了眼表,打字道:“打完這把不打了,我家姑娘在做……什麼美容來著?

估計快結束了,我得陪她逛逛。”

他的隊友十分驚奇:“臥槽你還在陪你女朋友逛街?”

謝真戳破真相:“別少見多怪,他女朋友幹什麼他都陪,更可怕的是他還耙耳朵。”

“哇……”隊友揶揄了起來:“被吃得死死的啊,看不出來。”

沈澤:“……”

沈澤無從反駁,隻黑完了最後一把,將手機關了。

無論是女人還是女孩,出門前都夠麻煩,還費時間。

沈澤想,卻不負耙耳朵之名地將手機一收,去門口站著,等待她出門。

沈澤以前時候也跟著他媽來過美容院,每次都無聊到上吊。

裏麵聲音極為嘈雜,似乎在呼呼地吹頭發——吹頭發!她們老是在用一些簡單的工具做一些不可思議的、多餘的事情,沈澤想,吹風機不就是用來吹幹頭的麼?

為什麼要拿它吹造型呢?

然後吹頭發的聲音停了。

沈澤挺直脊背,在門口等著,然後他看到一個女孩子謹慎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那個女孩子個子高挑,後背白皙,細軟黑發被吹出了鬈曲的造型,頭發盡數披在腦後,隱約現出一截雪白的頸子。

沈澤那一瞬間幾乎有點不敢認——這是誰?

——然後顧關山轉過了頭。

她穿著條夜空藍的裙子,上身一條白披肩,顯得腿長腰細氣質出挑。

眉毛被重新修過,又用眉粉化了個細致淡雅的眉,皮膚細白,唇上顏色淺而柔軟,像雨裏水淋淋的的橘月季。

“沈澤。”

她不自然地:“有……有點老氣,我都不太敢認自己……”

沈澤呆住了。

顧關山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也不敢揉鼻子——怕搓沒了鼻影和嬌蘭流星粉球散粉,她尷尬地站在那裏,半又冒出一句:

“……你,你還認識我的吧?”

沈澤:“……”

顧關山以為他認不出來,瞬間有點委屈,:“我就全套行頭行不通,我現在太不自然了,我還是穿咱們學校那個校服……”

沈澤上去給她把外套披了,把姑娘往懷裏一攬,粗魯道:“走了。

沒時間給你磨蹭。”

顧關山抗拒地推他,:“沈澤——”

沈澤皺起眉:“叫什麼叫?

——我要是你我今就心點。”

“你原來就很……”沈澤咬牙切齒:

“原來就很他媽的招人了,真煩。”

他把顧關山拿自己的外套裹得嚴嚴實實,心裏的醋都翻了好幾壇子,幾乎想把路上看她的人全都瞪回去,一邊心裏又不由覺得沈媽媽得對,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沈媽媽昨晚,看上了顧關山這種姑娘,須得早日下手,否則得有情敵一車,此言誠不我欺。

——

三月的北京街道下著冷雨,樹影深黑,在風中瘋狂吹刮。

沈澤拿自己的西裝外套將顧關山裹著,她穿得少,還露著截白白的腿腿,沈澤一手攬著她的肩膀,另一手撐著傘,依稀覺得他們像兩個大人,走在落雨的、灰暗的北京街道上。

顧關山在傘底,聲:“沈澤……我冷。”

沈澤隻穿著襯衫,將顧關山裹著自己的西裝,攬緊了一些。

雨水瓢潑,顧關山穿著高跟踩在雨裏,笑道:“沈澤,你沒打領帶,穿著襯衫還挺好看的。”

她想了想,又道:“——和你平時穿那些運動係的時候不一樣,是另一種好看法。

文質彬彬的,很……衣冠禽獸。”

沈澤臉有些發紅:“……哦。”

他們攔不到車,隻能走著去酒店的會場,顧關山不太會穿高跟鞋——沈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把傘遞給顧關山。

沈澤:“來,我背著你。”

顧關山猶豫道:“我還是挺沉的,不好吧……”

沈澤在雨裏蹲下了身,漆黑的雨水瓢潑,他:“你現在看上去……像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