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er拿到了——以後來芝加哥可以來找我玩,我如果有錢就請你吃飯,沒錢就請你吃……吃泡麵吧。”
沈澤一把勒住顧關山,強硬地道:“我能讓你沒錢嗎?”
顧關山:“……”
顧關山聞言立即抗拒地推他:“你離我遠點你——”
沈澤:“哎哎你別動我錯了我錯了!”
顧關山被鬧得臉都在發紅,終於不推他了,任由他攬著。
他們的頭頂是萬裏晴空,身上是太陽和光芒,遠方無垠,海鷗飛過際。
陳東又笑著問:“澤哥你考得怎麼樣?”
沈澤沒什麼表情:“一般,我數學沒發揮好。”
陳東一愣:“不能吧?
你後來那麼用功……”
沈澤欠扁地:“……六百七十來分,好像是六百七十三吧?
挺可惜的,差六分省狀元。”
顧關山:“……”
陳東:“……”
……
……
沈澤牽著顧關山的手,樂滋滋地道:“我上了十二年學!十二年的每一年都在聽學霸炫耀‘考得一般也就一百來分沒考到一百一全怪卷子滿分隻有一百,真是太可惜了’——這次終於!終於他媽的輪到我炫耀了!”
顧關山:“……”
沈澤沉痛道:“我考了六百七十三,真的太可惜了。”
顧關山努力憋著自己想什麼,盡力溫柔地盯著他……
“早上看了一眼新聞,”沈澤難過地道:“文科省狀元六百七十九。
我要是多六分,現在清華北大招生人員大概都要在我家門口打起來了,失之交臂。”
顧關山終於無法保持沉默,忍不住出聲提醒:“我們省沒有打起來過。
咱們考前報誌願,他們就算在你家門口打得頭破血流你都是北大的人,我以為你知道的。”
沈澤後知後覺:“……”
然後顧關山又溫和地笑了起來:“但是67分……”
“沈澤,你第一次和我‘我要把最好的都給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在大話,但是後來我發現。”
“你對我的每一件事,”她笑了起來:“你都會做到。”
無論撞得多麼頭破血流,摔得多麼慘,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他都會做到。
沈澤咧嘴一笑,:“你知道就好,我對你的承諾,每個字都是認真的。”
然後他壓低了聲音,在顧關山耳畔道:“……而且,我昨晚的那句‘下次我要讓你哭著求我’——這承諾,我更認真。”
顧關山一呆:“……沈、沈澤你——”
她的臉瞬間紅了,哆嗦著就要推開沈澤,沈澤拽著她不放,揉捏著她的手指,帶著她朝六班的方向走。
月季落盡,盛夏校園,會堂門口排著隊,他們排好隊,依次進入畢業典禮的會場——和高中三年進行最後的道別。
六班的那些人又揶揄地看著手拉手的他們兩個人,徐雨點:“兩年了吧?
你們還真是情比金堅。”
顧關山還沉浸在沈澤那句混賬話裏頭,懵懵的,不知怎麼回答,沈澤握著她的手,大方道:“謝了。”
會場中,音樂突然響起。
常老師西裝革履地維持秩序,喊道:“行了別鬧了!畢業典禮馬上開始了!”
顧關山認識常老師三年,隻見過他兩次西裝領帶盛裝出席。
常老師在三年前的夏,第一次走進高一六班的時候穿了一套西裝,從此之後再也沒穿過。
顧關山隻當他生性閑散,沒想到,她見到常老師第二次穿西裝打領帶,是在他們的畢業典禮上。
對這裏的幾乎所有人而言,畢業典禮,其實是他們今生的最後一次相見。
——隻是這些孩子那時候太過年輕,對世界仍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