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適合去搞計算機。”
顧關山看了一會兒鄒敏，由衷地，“……那真是程序媛標配，生的，或者呆在實驗室裏做研究，拉數據，做什麼什麼ea分析……”
丁芳芳笑了起來：“她可比你清楚著呢。
鄒敏報的清華計算機係，考了680多，基本穩了。
咱們學校的理科狀元就是她。”
顧關山一愣：“那文科狀元——”
丁芳芳笑了起來，：“還能是誰？
你男朋友唄。”
……
鄒敏在台上微微一鞠躬：“——謝謝大家。”
顧關山趕緊從沈澤手裏抽爪子，試圖鼓掌，沈澤仍然扯著她的手不讓她動，像是吃醋一般。
顧關山無奈地朝他靠了靠，沈澤這才把手鬆了鬆。
丁芳芳戲弄道：“顧關山你看，我了，喜歡是沒法裝——”
顧關山沉痛點頭：“——放屁，別給他助長囂張氣焰！這就是人來瘋，我慣出來的。”
——
畢業典禮的最後一個環節，是他們的班主任一個個地去台上，對畢業生致辭。
那是一中畢業典禮的一個固定節目，十幾個班主任站在聚光燈下，沈澤抬起頭望向那一串老師，常老師西裝革履地站在裏麵，看上去有種在他身上極為罕見的、精幹而悍然的模樣。
常老師對他們：“班裏的每個人，我都看著你們，看了三年。”
“這三年的時間，你們有些人是真的混蛋，在我的課上給我找事兒——”常老師閑散地：“不交作業，破事一堆一堆的，你們這一屆是我第一次當了三年班主任的。
好幾次我都想直接把你們腦殼給撬開……”
下麵的同學聞言哈哈笑了起來。
常老師在一片笑聲中，站在聚光燈下，：“可是這三年，我帶著你們……隻覺得你們每一，都和前一不一樣。”
“你們在成長，長大，變成一個成年人。”
常老師溫和地道：“而在未來，你們還會經曆生活的不易，知道社會的艱辛，就像在你們之前的，每一個學長和學姐所經曆的那樣——”
“而我，作為一個老師，能做到的，隻有祝福而已。”
常老師，“我祝福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得償所願，祝福你們曆經千帆，仍為赤子之心。”
已經人到中年，有些發胖的常老師頓了頓，又道：“——祝你們永遠冒險，永遠年輕，永遠不為生活低頭。”
“祝你們跌跌撞撞，祝你們和著血吞下眼淚，祝你們在這星球上流浪，覓求落腳處。”
“——也祝你們擁有世界，年輕的孩子們。”
他。
——
碧空如洗，雲朵亮得發黑，藤蘿在海風中飄搖。
畢業典禮結束後，高二六班一起去吃散夥飯，還請了幾個老師一起去，還有他們的班主任——常老師。
幾個班委訂了個自助餐，靠著海邊，拚了好幾個桌子，幾乎把那地方包了個圓兒。
那自助餐在沿海棧道旁，下午一片驕陽，建築是個木屋，落地的大玻璃窗，藤蘿花攀在亭子裏，陽光燦爛地灑在白桌布上，猶如夏的詩歌。
策劃了這場活動的徐雨點笑著：“這裏基本沒規矩，隨便坐吧，但是有一條規矩！顧關山和沈澤不許坐在一起！他們兩個坐在一起大家都不用吃飯了。”
李西嫌棄地：“他倆一坐一起，我們吃狗糧都要吃飽了。”
沈澤：“……不能通融一下？”
“不能。”
丁芳芳懟了沈澤一句，然後拉著顧關山去夾菜。
菜碟前，顧關山被太陽曬得睜不開眼，問：“所以你和謝……”
“我和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