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我不要,我要你。”
顧關山愣了愣,半笑了起來:“好,我哪裏都不去。”
沈澤沙啞道:“離我近點,哥要抱你。”
顧關山對沈澤的得寸進尺毫不反抗,踢了拖鞋,在黑暗裏爬上了他的床。
茫茫黑夜,上一輪影影綽綽的月,繁星匿於雲後。
顧關山隻覺得喝醉的沈澤實在是太可愛了,還會賣萌,簡直是個傻白甜,她伸手摸了摸沈澤的臉,但是緊接著下一秒——沈澤捉住了她的手,將她死死地抵在了床頭上。
顧關山怔怔地問:“沈、沈澤?”
“顧關山,你怎麼這麼好騙?”
沈澤野性一笑,猶如叼住了羚羊的雄獅。
“捉住了。”
傻白甜根本沒喝醉,凶狠地親吻了她。
……
顧關山不知道的是,沈澤麵對著她時,根本抑製不住想將她融入骨血的欲望。
沈澤一點數都沒有,隻知道要戴套,一晚上用了四個,和著紙巾丟了一垃圾桶。
顧關山根本受不住,難受又難耐得不住落淚——又離不得沈澤,渾身發抖,連鼻尖都紅了。
……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顧關山終於難受得大哭起來。
窗外陰了,似是要下雨的模樣,溫度降了下去,窗戶裏吹進來一絲清涼的夜風。
“好……好了好了。”
沈澤摸摸顧關山的頭發:“不哭了,乖。”
沈澤手忙腳亂地哄人,泄完了火兒,總算變回了一個有良心的人。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床上不是個東西,拍著顧關山讓她睡在了自己的懷裏。
她入睡很快,睡著了卻都在抽噎,兩片眼睫長而濃密,眉目素淡,睡著了十分都可人疼。
這一切都屬於他——這滿室的靜謐。
盛夏的雨和煙終於在這夜落入了人間——而雨水一滴兩滴,啪啪地落在了他的窗台上。
沈澤知道這房間要是進了雨會冷,就關了窗,開了空調,躺回她身邊,顧關山唇上親了親。
顧關山迷迷糊糊道:“阿澤……抱抱。”
她撒嬌般地伸出胳膊,抱住沈澤的脖子,腿蜷了蜷,乖乖地蹭了蹭他的脖子。
沈澤心都要化了。
他在那一夜擁有了世界,他想,至於那之後的一切,肯定會有辦法解決。
肯定會有。
——
顧關山第二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還在沈澤的床上,她模模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伸手去床另一邊摸沈澤,直覺就想揍他——沈澤不在。
她又去摸自己的手機,手機也不知所蹤,顧關山腦海裏一片混沌,身上酸痛得像是被拆了重新裝了一次的樂高人——然後她睜開眼睛,看見床單被撤了,隻剩一個光禿禿的床墊,沈澤把她包在了被子裏頭。
顧關山:“……”
她揉了揉眼睛,意識到自己也套了件沈澤的恤衫,窗外仍在嘩啦啦地下著雨,雨水打在法國梧桐樹葉上,樓下白茫茫的盡是雨霧。
顧關山意識逐漸回籠,她想起來沈澤那個混蛋昨晚上幹了什麼破事,差點氣成鬆獅……
從把她包成蠶蛹的被子裏爬了出來,兩條腿都有點打顫,哆嗦著扶著腹下樓。
她肚子疼得發酸,又想打人,急需沈澤,但是樓下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廚房的鍋碗瓢盆整整齊齊,別早飯了,桌子上連杯水都沒有,他們昨晚買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在桌上堆著,顧關山翻了翻發現沈澤那個混蛋把一整盒用完了——頓時委屈得不行。
顧關山終於被那空空的一盒東西壓得心態崩塌……
……
沈澤跋涉萬裏,買了顧關山最喜歡的那家餛飩回家的時候,就看到顧關山在餐廳地上窩著,抱著自己的膝蓋,嗚嗚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