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夜裏,一片寂靜,隻有草叢中此起彼伏的蟲鳴,交織在一起。
陳以安雖然還不太習慣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過每天幹那麼多活,一躺在炕上,渾身酸痛,也就很快能迷迷糊糊地睡著。
和盛廷嗣話別分開,她躺在炕上捏了捏自己的脖子,歎了口氣。
要是這古代也有按摩館就好了,給她做個全身推拿按摩,一定很舒服。
忽然,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盛家隻有盛廷嗣和周氏二人,都非常規矩,一旦到了休息的時候,就不會打擾彼此。
“進來。”陳以安披好了外袍坐起身來,卻不見有人進來。
盛廷嗣輕輕推開門,卻並未向房中看一眼,他垂著眸,手上端著一隻碗:“今天在莊上做工的時候得了一些銀耳,混著棗子燉了點粥。娘子這幾天有些操勞,不如也喝一點吧。”
既然太陽下山就要睡覺,那晚飯自然也吃得很早。
陳以安胃裏的糧食這會早消化得差不多了,聞見那甜糯的香氣,眼睛倏然一亮。
“嗯,好呀。”
“那……”盛廷嗣有些拘謹,仿佛不太好意思走進陳以安房裏。
“你幫我端過來行不行,我沒有穿鞋。”
陳以安就倚在炕上坐著,饞巴巴地望向門口。
盛廷嗣愣了一下,隻得垂著頭走進來。
鄉間省油省蠟燭,房裏的燈很暗,陳以安見他那副緊張的樣子,忍不住嗬嗬笑起來:“你看看看路,別摔了。”
盛廷嗣將碗遞給她,陳以安喝了一口,雖然味道欠了一些,但是喝了好幾天薄粥,這樣的東西對她來說已經是美味。
“好喝。”暖暖的銀耳粥熨帖了胃部,陳以安興奮地眯起眼睛,捧著碗一下子喝了個底朝天。
盛廷嗣俯看她,見她眼睛完成月牙,唇邊翹起,像隻小貓一樣抱著碗,喝完銀耳粥之後,伸出小巧的舌頭舔了一下花瓣般的嘴唇,那薄而柔軟的唇一片嫣紅,仿佛還沾染著銀耳的香糯。
不知怎麼的,他竟耳根一紅,再也不敢看她。
“廷嗣。”
陳以安將碗擱在炕邊的小桌上,仰頭看著眼前這大活人,心裏蠢蠢欲動:“那個……你能不能,幫我按按肩?我身上酸得厲害。”
捏個肩捶個背,兩人既能親密接觸,說不定好感度蹭蹭直往上漲,她又能不那麼難受,何樂而不為啊!
盛廷嗣見她提出這個要求,一下子瞪他眼睛。
他長到二十多歲,除了自己的親娘,可還沒有給哪個女人捏過肩……
“這,男女授受不親,不如我去叫我娘……”
什麼?
陳以安扶額,這古代的書呆子,實在可怕。
“我們都是夫妻了,既然你叫我娘子,捏個肩又怎麼了。”
“我自是知道苗苗你是因操持家務而累得渾身酸痛,我心中十分過意不去,隻是……隻是……”
得,這下直接連娘子也不喊了,直接叫苗苗了。
“你今天拉我手的時候,可沒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啊,盛大夫子。”陳以安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