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這個人,我們興許是低估了。她做事情叫人捉摸不透,我到現在,也看不清她究竟在想什麼。”
俞止戈喃喃。
聽他這話,青南皺起眉頭,才道:“也是,當日選秀的時候,皇太女一副非少爺不娶的樣子,可是成婚之後,卻對少爺根本沒有那麼熱情。這好幾天,也沒來長安殿一次。可是少爺明明是東宮裏頭最奪目的一位,比那越側妃也強出不少,皇太女一向……一向以愛好美色聞名,怎麼會如此待少爺呢?”
青南實在是不解。
無數個疑團繞在俞止戈的心裏,他同樣不解,但越是深思,越是警惕。
到了長安殿中,一個宮人給俞止戈遞上了一個精美的匣子:“太女妃,這是丞相剛剛派人送來的,看來丞相,非常掛念您呢。”
俞止戈將那個小巧而別致的匣子接過去,摩挲了一下其上的花紋,應了一聲。
走進內殿,他屏退眾人,隻留了一個青南在身邊。
匣子裏是幾樣精美的珠寶,他將那些寶石一樣樣地拿出來,果然發現在下麵的軟墊裏頭,藏著一張字條。
“止戈,擇日而見,有要事商談,速。”
俞止戈看見上麵熟悉的字跡,麵色一凜,站起身來,將字條就著跳動的燭火燃盡了。
夜色深重,在昏暗的庭院裏,忽然出現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頎長的身形在深夜之中拉下一道長長的影子,來人帶著鬥篷,在緊閉的門扉上扣了扣。
門從裏麵打開,他左右看了看,迅速地走了進去。
拉下鬥篷的帽簷,裏頭一張清秀俊朗的如月容顏露了出來,俞止戈黑眸裏印著屋內氤氳的燭光,低聲道:“母親。”
“你怎麼現在來了?”丞相訝異,看向他的身後,“有沒有人跟著?”
“放心吧,母親,您應該相信我的身手。”俞止戈在桌邊坐了下來,垂在額角的碎發上沾到一點露水,濕潤地黏著白皙的肌膚。
俞敏將門合上,給俞止戈倒了一杯溫熱的清茶,皺眉,“白日宣召我進東宮,不是比這更加光明正大?皇太女今夜不在你那裏?若是她忽然去了長安殿,發現你不在,你可就百口莫辯了。”
“皇太女不會去的。”俞止戈眉頭微蹙,“她晚上一般,都在越側妃那裏,已經好幾日不在長安殿了。若是白天召您過去,動靜太大,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我怕惹出什麼是非。”
“你就是太小心了,但是你的小心,有時候會叫你鋌而走險!”俞敏對俞止戈的這個做法深表不滿,“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在東宮之中展露你的身手,不要被別人發現你會工夫。可是我聽說,你連去皇太女書房都是親自過去,你這樣太危險了!要是這樣,我給你派的那些人,起了什麼作用?”
在送俞止戈去東宮之時,俞敏可挑了好幾個心腹跟去,可是聽說俞止戈竟然樣樣事都要親自行動,差點將她氣出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