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苒走出休息室的時候,顧知寒已經是一派坦然自若的模樣坐到了沙發上。
方才所有的旖旎,似乎不過是一場幻想,從來沒有出現過。
更重要的是,她此時鑽了牛角尖,自認為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未來可言。
所以,她對他說話的語調,明顯冷淡了不少:“傍晚我來找你,你陪我一起去許家。我現在去附近轉轉,選購一點禮物。”
扔下這句話,她沒有多說話一個字,就轉身離開了。
顧知寒的眉梢微挑,總覺得許苒方才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過想到方才的那個吻,他覺得可能是小女孩有些羞澀,就沒有在意。
隻是等到傍晚,他陪著許苒去許家別墅的路上,才發現了不對勁。
平日裏的她雖然算不得多麼愛說話,卻絕對不可能如此的安靜。偏偏此時的她靜的幾乎讓人察覺不到她的存在,這讓人很是不舒服。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出聲問道:“心情不好嗎?”
她扯了扯唇角,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說道:“如果是你回顧家,心情好的起來嗎?”
“為什麼不好?那時候心情不好的,應該是坐在顧家等待的人。”
淡然的語調,又夾雜著譏諷狂傲,很符合他的脾性,也讓人很是喜歡。
可是有些喜歡,從一開始就是沒有機會的。
許苒的內心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盡量不顯山不露水的說道:“可我不是你。”
她說了這句話,就開始把玩手機,顯然沒有將對話繼續談下去的意思。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靜默無聲的去了許家。
許家的客廳裏很是熱鬧,坐滿了人。
許老太太和許從國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孫梅帶著許嵐坐在靠近許從國的一側,而許老太太的身邊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那應該就是許從英。
至於忙著走來走去的就該是許從英的女兒。
許苒隻是掃了一眼她們,並沒有在意,走進屋笑著說道:“奶奶,我回來了。這是知寒,我的丈夫。”
由於許老爺子對許苒很是疼愛,所以雖然基本上沒怎麼見過許老太太,許苒還是發自內心的對她尊重。
許老太太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剛想說話,身側的婦人就喊了起來:“怎麼是你?”
這一聲讓客廳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許從英和許苒身上。
許苒聽著這聲音有幾分耳熟,也抬眼看了過去。
可就是這一眼,她麵上的笑容僵住了,同時心頭就是一聲冷哼。
這女人不是旁人,就是那日在專賣店對許苒和沈青撒潑的女人,目光一轉看向了旁邊的年輕女孩。果然是那天一把推開她,就要搶那身衣服的女孩子。
最是奇妙的是,她今天穿的就是那天買的藍色條紋裙!
果然是冤家路窄,她內心不自覺想起了一個成語——一丘之貉。
許從國不是什麼好人,這許從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出國之後二十多年都不曾回國,這不知道是遇到什麼難處了,才想著回娘家。
希望許老太太拎得清一點,否則這家裏的日子真的是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