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羽開的是一家成衣鋪，新業不足兩月，在偌大的上都城還不算有名氣，不過裏麵的布局挺是別致。
除了日常工人外，還有十多個繡娘，每日一早都會組織學習，以求技藝更加精湛。
她們在繡布上穿針引線，輕便地仿佛提筆作畫一般。
“她們繡得比我好多了，你為何還特意來找我幫你添線？”看到成衣上的繡紋，薑雨眠自歎不如，她的技藝恐怕還沒旁人的半分好。
“你才學了多久啊？就能繡出這麼多竹子，”謝長羽打趣，薑雨眠也跟著笑，“假以時日，你一定會成為上都城的第一繡娘。”拍馬屁這事，謝長羽信手拈來。
薑雨眠笑容淡了淡，“可是我不喜歡，也不想做第一繡娘。”
“那你想做什麼？”謝長羽好奇地問。
“第一富商。”薑雨眠望著謝長羽鋪內那塊金燦燦的匾，眼神堅定。
謝長羽愣了愣，拍了拍她的小發髻，“妹妹，要跟哥哥搶第一啊？”
誰知道呢，這也是謝長羽從小的誌向。
薑雨眠眨眨眼，“那我做第二也成。”
謝長羽彎著眼笑起來，“真想經商？”
薑雨眠點點頭，是他從未見過的堅定。
謝長羽的笑容緩了緩，“我支持你。”
薑雨眠歎了口氣，“你支持我又沒用，世子哥哥一反對，我連祐王府的門都出不了。”
薑雨眠也是不解真是奇怪，為什麼世子哥哥和謝長羽是要好的朋友，卻就那麼死板地認為女孩子不適合經商呢？
“你放心，你世子哥哥最聽我的話了，我幫你搞定他。”謝長羽信誓旦旦。
薑雨眠看著他這般肯定，心裏又燃起了一線生機。
看著小姑娘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謝長羽自信心爆棚，第二日就去找顧潯談話。
結果當然得了一副臭臉。
“她胡鬧，你也跟著胡鬧？”
“這怎麼能是胡鬧呢？”謝長羽不服，“這世上這麼多人，你不能要求每一個人的誌向都是入朝為官或者才名天下吧？”
“經商這條路，走不好就是死路，為什麼不替她選擇一條好走的路，一輩子輕輕鬆鬆的不好嗎？”
謝長羽“哼”了一聲，“這是她的人生大事，為什麼要你選擇啊？以後她的夫婿，你是不是還要一個一個挑啊？”
“當然了。”顧潯認為，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霸道！”謝長羽替薑雨眠忿忿不平，“就是她親哥都不敢這麼說。你替她做決定，得看她喜不喜歡吧？她不喜歡的夫婿，你也硬要她嫁給他嗎？”
謝長羽皺皺眉，他可能已經習慣了薑雨眠的逆來順受，覺得他可以替她做一切的決定。
“她喜歡刺繡。”顧潯道。
“嗬，那咱們一起去瞧瞧她學得開不開心吧。”
兩人便一起去了薑雨眠的房間，悄悄站在住窗外往裏瞧。
嬤嬤正在講蘇繡，薑雨眠對坐，低著頭一針一線都十分認真。
顧潯得意地揚揚頭，“她若真不喜歡，還會學得這麼認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