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墨玉流光的番外5
一陣吃疼,卻不能勝過我的心痛,視線瞥到玉笛上的穗帶,閃過一抹痛恨,於是我從腰間取下染血的玉笛,看了一眼,五指收攏緊緊握住,越握越緊,哢嚓一聲,玉笛斷成兩段墜落在大理石的地麵上,激起幾聲清脆的聲音。
我本已經有了裂痕的心,此刻隨著玉笛斷裂再度被撕碎,我用左手捂著胸口,陣陣刺痛讓我渴望能夠麻痹,因為隻有痛到麻痹才不會令我感覺到活著這般苦。
蒼白的臉,鮮紅的手。
漆黑的殘影,破碎的笛!
真相如同死亡的刀刃,是怨真兒的自以為,還是怨她愛太深?是恨她動機的不純,還是怪她一死了之?錯愛與生死的距離,已然漸漸遠了。我心裏很亂很亂,如果當初我知道這其中的根由,我會這般深愛五年嗎?如果當初解釋開這一切都是個誤會,是會結束,還是會幸福?然而一切都不會存在如果,我怨,根本沒有對象,即便心裏很痛,可依然還是會心疼真兒,會自責,會惱火,錯位的愛也是愛,如何可以說戒掉就戒掉,說沒有發生就不會存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
樹林裏響著一聲高過一聲的嚎嚎大笑,是哭是笑就是我自己也不清楚,隻有胸口的痛提醒我很難受,很痛苦。
之後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命令光將真兒的屍體從冰閣運到清風嶺,葬入仇人找的墓穴,當我再次看見真兒的屍體的時候,我去下了我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黑色玉佩,過去將手中的玉放到冰棺裏真兒的左手上,因為棺木被打開,一股寒氣中夾雜著一股腐臭。兩塊玉石詭異的閃了一下,然後便再也看不見任何反應。我不想下輩子再遇上真兒,我雖然還愛但是我的心已經不想再去碰觸。
我看到那摸熟悉的容顏葬入黃土之後,我一個人下了清風嶺,我看到光的眼神,我知道光明白的,他懂我是要割舍掉對孟真兒的一片癡情,放棄了來生相守的期望。
我走進了玫瑰城門口,看到城中東北角一個書生攤開畫軸,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喝了幾口,筆墨遊走。古巷的憂鬱,一女子懷抱琵琶輕輕彈唱,奏一回斷腸的古曲,抬起畫麵如此的美麗。
我走到書生的攤子麵前,“給我畫一副像吧!”
說完放下一定銀子。
書生感激的看了一眼我,沒有多餘的言語,揮毫潑墨很快畫好遞給我。隻見畫麵上,墨般長發垂及膝腿,眉可聚攏風雲,目若朗月。身形略顯清瘦,身上流露這一種坦然的氣息,頭上用一根銀絲帶係著,鬆鬆跨跨的甩在腦後,身上是一件紫色衣衫,站在那裏,背景選用的潑墨,取得是夜色背景,畫像上的他麵色淡然,宛如雲一般似幻似真,嘴角淡淡的漣漪看不出悲喜。真的就跟她當初形容的那般,隻是如今我的心。經殘了。
“公子還沒有找你錢呢?”
“不用找了,你的畫值得。”
街上叫賣的小曲,仿佛隔空變換到那裏,一切模糊又清晰,然,我卻跟以往不同了,我不悲不喜,穿過人群,走過浮華喧鬧的街道,我回到小三酒樓的廂房。攤開手中的畫像,碾磨執筆在右下角寫道:原來悟徹方寸,自在本心,窮識源流,方得大覺。
我去了翠雲寺,在翠雲寺的北麵,一座隔開來的小院,桂花開滿枝頭,卻沒有折花人。
旁邊種了一棵菩提樹。想必院子的小,更顯得菩提樹碩大無比。雖然馬上就要深秋了,但它還是那麼挺拔蒼翠。牆上的壁畫因受風雪的侵襲,也色彩斑駁模糊不清了。屋內傳來一聲一聲敲打木魚的聲音,伴隨著長夜清冷。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一身和尚袍的我身上,我麵前桌子上香煙繚繞,檀香或許是寂寞了,兀自四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