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我回給他一個歡脫表情包,希望改善一下這古怪的曖昧氣氛,但李魄沒有再回複,屬於兩個人的聊天界麵冷冷清清,我隻好關上了微信。
原來他的沉默來源於我,這讓我感到不好意思,甚至心虛。他肯定是以為我剛剛也昏迷過,從而心生歉疚——不愧是一心為民的好警察,始終要和群眾站在一處。
這個想法的出現讓我感到釋然,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大不了下次我請他吃飯,不用搞得這麼嚴肅。我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一邊吃蘋果一邊玩新下載的恐怖推理遊戲,好巧不巧的,遊戲裏也是個盜屍配婚的案子,這並不能讓我放鬆下來。
曹可和關琳琳的臉不停在我腦海中盤旋,這讓我無從分辨,究竟是冤魂殘念驅使,還是我自己想知道真相。我從床上起來,跑到沙發旁翻看天師教材,在最後幾頁的知識拓展裏,我看到了今天出現在工廠牆上的符籙。這種向惡鬼借力的法術,屬於一支幾近失傳的天師流派。
我回憶起在工廠時女鬼對我說的,“你差點壞了我主人的好事”,看來她背後的所謂主人和出現在封伯村的天師,應該是同一個人。
這麼說來,李魄的調查肯定會再度陷入危險。我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此時我已然深陷其中,無法全身而退。
堅定了這個念頭,我便臨時抱起佛腳,照著教材臨摹學習了幾個看起來很厲害的符籙畫法,以備日後有不時之需。淩晨三點半,我根據回憶完成了魂穿後首次修禪築基,有沒有作用不說,反正可以內心充實地睡覺去了。
再次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不知道是不是睡前稍加修煉的緣故,這一覺並無噩夢纏身,起來隻覺神清氣爽。打開微信,並沒有收到李魄新的回複,難免有些許失落。作為寡居之人,我的社交欲望很難得到滿足,微信裏隻有三個好友,除了他就是房東阿姨,還有一個專門倒賣手機卡兼職辦假證的網友。
“有沒有什麼新線索?”我發信息給李魄,按照他們的辦事效率,應該早就有了進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複我。“案子的事我會處理好。至於幼宜你,休息好最重要了。”他委婉地拒絕了我的問詢。
為什麼啊,我又沒什麼新的把柄落在他手上,怎麼一夜之間就把我剔除在隊伍外了呢。
“昨天還說我是顧問呢。”
“怎麼今天就變卦了。”
我義憤填膺地打字質問他,這個李魄,沒見過案件背後天師與女鬼的險惡,怎麼能少了我這個專業人士的保駕護航。
李魄並沒有再做出回應,好像是鐵了心不想讓我參與,我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隻得放棄。沒辦法,靠人不如靠己,大不了我自己調查——
反正現在沒人能看得見我。